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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惊得说不出话:“哥哥怎么知道的,爹告诉你的?”

谢昶没有回答,只抿抿唇,道:“所以说,再精干之人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绣活儿不行,不必非要为难自己。”

阿朝唉声叹气地撑着脑袋:“爹爹那是宠阿娘,这世上有几个男子愿意帮妻子绣嫁衣的?”

她这辈子,不会因为这个嫁不出去吧?

谢昶沉默地看着她。

阿朝突然想到什么,又笑起来:“哥哥在我心里也是无所不能之人,那哥哥的绣工是遗传了爹,还是遗传的娘呢?”

谢昶眸光晦暗,沉吟良久才道:“没绣过,不知道。”

可他自记事起便知道,安定侯萧家的宗妇、他的母亲,当年是整个盛京城绣工最出色的女郎。

只是后来就再也没人提及萧家宗妇了。

阿朝见他凤眸暗沉,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她也能理解,堂堂内阁首辅,生下来便是一双落笔成章的手,没碰过针线也属寻常。

谢昶缓慢收回思绪,岔开了话题问道:“明日是什么课?”

阿朝想了想:“上半日是《诗经》和《楚辞》,下午是围棋。”

说到围棋,小脸儿又皱起来。

谢昶无奈叹息道:“晚上过来澄音堂,我提点你两句。”说罢一顿,又补充一句,“用过晚膳再来。”

阿朝唇角一弯,才又露出了笑脸,想了想道:“我就跟哥哥到澄音堂用膳吧,免得跑来跑去的费时辰。”

谢昶目光扫过她包得粽子般的手指,沉吟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