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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那些老翰林虽然无趣,可到底不会太过为难,除了每月一次的小考,半年一次的大考,其余时候的学堂氛围都相对宽松自由。

没想到谢阁老一来就是当头一棒!

阿朝也面带苦色,难怪昨日哥哥说“提前告诉你,用处也不大”,她就算哼唧哼唧将《孙子兵法》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也不会活学活用啊!

但众人暗暗哀嚎之后,目光或多或少往她身上投来。

阿朝心肝儿一颤,对上那些写满“你哥哥不会是为了你才开的兵法课吧”、“你一定很懂吧”、“日后的随堂考校你可不能藏着掖着啊”的眼神,简直欲哭无泪。

她根本没有读过兵书啊!为什么都看着她!

她甚至连三十六计都知之不全啊!

于是又从那些耐人寻味的神情中品读出一层“你就谦虚吧”的意思。

阿朝哭笑不得,她可没想着藏拙。

因为她就是“拙”本身。

众人看待这位不近人情的内阁首辅的目光都从一开始的钦慕,都化作深深的茫然与恐惧。

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读过兵书,即使是像姜燕羽和崔诗咏这种自幼饱读诗书的名门嫡女,对兵法也只是略懂一二,有点纸上谈兵的本事,但当谢昶真正开始讲课,他的广度和深度却是她们从未涉及的领域。

偏偏他这个人只管讲自己的内容,也不管你能不能听懂,语调平淡,嗓音低沉,几乎没什么起伏。

座下众人有的如听天书,有的冥思苦想,有的表情沉重,还有的知道自己听不懂,利用最后的时间将手中书册能背下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