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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每说一句,阿朝脑海中便是轰鸣一声,紧张得小腹都有些隐隐作痛。

书画不必说了,她在琼园时就技不如人,考核时常垫底,至于从前学的那些清词小调、靡靡之音,如何登得上大雅之堂?刺绣……更是拿不出手,不把自己扎成筛子都算好的。

崇宁公主朝皇帝疯狂使眼色,皇帝轻咳一声,抵唇笑道:“既然阿朝也在含清斋读书,谢爱卿不如也挑一样趁手的课程,给这群小丫头长长见识?”

谢昶微微抿唇,大致清楚了公主的算盘,只好拱手先应下来。

崇宁公主顿时心花怒放,已然开始期待明年开春。

谢昶的水平,教几个黄毛丫头算是大材小用了,可皇帝拗不过公主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才亲自开了口。

皇帝让她不要高兴太早:“谢爱卿治学极严,他的课可没法给你蒙混过关,你那几位皇兄个个都怕他。”

崇宁公主赶忙点头保证:“谢阁老的课,儿臣一定加倍努力。”

十几岁的小姑娘,整日面对满口之乎者也的老翰林早就烦了腻了,谢阁老虽然格外严厉些,可至少年轻英俊,看着养眼。

公主近日在学《乐府诗》,只觉得那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颇为衬他,如此想来,更是欢喜。

从养心殿出来后,阿朝只觉得天都塌了。

“哥哥,我这回真的要给你丢人了。”

谢昶原本对她也没抱什么希望,迎上小丫头哀怨的眼神,不禁一笑:“永嘉公主资质平平,崇宁公主的学问只怕还不如你,至于其他几位世家贵女也不过是华丽有余,深度不足。”

阿朝拢了拢衣襟,小声咕哝:“哥哥贵为首辅,学识再好在你面前都算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