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大理寺卿沈如筠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谁都不站,将人交给大理寺,恰是谢昶坦然无惧的佐证。
沈如筠依言上前一步:“谢阁老所言非虚,经大理寺审讯,那名叫春娘的仆妇已经承认,真正的玉氏已死,献于梁王殿下的那名女子的确为其进京途中调换。”
“好,好,”梁王冷笑几声:“即便这女子当真是谢阁老的妹妹,我儿却不知情,谢阁老泄愤伤人,又作何解释!”
谢昶从袖中取出一份罪状书,皇帝瞥一眼身边的太监总管冯永,后者立即会意,躬身将那份文书取上来,交由皇帝过目。
梁王不明就里,却眼见着皇帝打开那份文书后,面色愈发的难看,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然压抑着某种震怒。
皇帝是仁厚的君主,朝堂之上鲜少有这般龙颜大怒的时候。
此番连梁王都有些捉摸不透,殿上百官更是屏息凝神等着下文。
良久,龙椅上的人深深吐了口浊气,“传令下去,将梁王世子殷重玉捉拿大理寺归案。”
一语既出,又是四下哗然。
“陛下这是何意?”梁王完全是愕然的模样。
皇帝将手中的罪状往下一掷,“重玉这些年做的好事,皇叔也看看吧。”
梁王心猛地一坠,颤颤巍巍地俯身去捡。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梁王肥胖的身躯跪在地上,只觉全身血液倒流直冲大脑,耳边嗡嗡轰鸣。
谢昶的筹备非常周密,将这些年来殷重玉滥用职权、滥杀无辜、强占民田民舍、卖官鬻爵、搜刮民脂民膏等数十条重罪一一列举。
谢昶自然明白皇帝对梁王父子的袒护,所以轻易不会出手,一旦出手,便不会再给对方翻身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