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因着感识相通,他能感受到她日复一日的成长,磕磕绊绊,大病小灾,甚至有一次险些丢了性命。
只是这秘密深埋心底,就连心腹下属也不曾透露半分。
紫禁城杀机重重,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权倾天下的位置,得罪的人不知凡几,无论是为他还是为阿朝的安危考虑,都不能将自己的命脉暴露于人前。
也正因此,寻人的难度大大增加。
整整八年,他感受着她从孩童到少女初初长成,算算时日,这孩子年底就该及笄了。
风平浪静了这么多年,今夏以来他却感受到她身体的急剧变化,一开始不轻不重,倒是折磨人,那种莫名的眩晕恶心甚至让他以为她已有孕在身,后来才发现不是。
之后这几日,他亲身体会到她陷入从无仅有的伤痛与绝望中难以自抑,短暂的放松之后,今日这种剧烈的恐慌又再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直到将她整个人吞噬。
蓦地,手臂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谢昶猛然睁开眼睛,额角青筋直跳。
拂袖看向自己的小臂,那里分明毫发无损。
他当然知道这种疼痛意味着什么。
手臂上的那股剧痛还未消散,紧接而来的,又是一连串毫无章法、皮开肉绽的痛楚,脖颈,胸口,后背,腰侧……以及,被扼住脖颈的窒息感,都无比的清晰。
她在挨打。
她在害怕。
她在……哭。
谢昶仿佛能够听到她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