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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怎么着呢,这就是她们的命,从那十万两银进了玉姑囊中,姑娘就已是梁王的人了。

身上再不舒坦,容貌的底子到底在这里。期间苏老板来瞧过两回,竟在她病态的苍白里瞧出几分比从前更加楚楚动人的韵味。

春娘想称病拖延几日,苏老板却说不成,人已经在梁王跟前递了名,八月初十一早,王府就会派人来接,就安置在扩府新建的西苑澜月堂。

阿朝早知躲不过去,可这话一出,全身的血液几欲凉透,支撑着她的最后一根弦也彻底绷断了。

眼见着就要撑不住,春娘眼疾手快地唤崖香将人扶进去,自己去送苏老板出门。

两个丫鬟将她扶上了床,泪眼汪汪地陪守在床边。

“姑娘,天无绝人之路,兴许梁王看重姑娘的美貌,比旁人多几分疼惜呢。”

“是啊姑娘,您得想开点,养好自己的身子比什么都强。”

阿朝面容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衬得眼瞳像漆黑的深海,寂灭而空洞。

春娘将苏老板送走,又遇到了上次那名车夫,车夫将她喊到一边,悄悄给她传了个信儿。

春娘一双丹凤眼瞬间亮了起来。

打定主意,转头便进了阿朝的屋子。

床上的姑娘像枯萎的花,往日娟媚旖旎的一张脸,像是被一点点抽走了生机。

春娘在她床边坐下来,“芊眠,你若不愿伺候梁王,眼下还有一个办法。”

阿朝手脚冰凉,身子甚至是微微震颤的,良久才反应过来,迷惘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