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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路的药,阿朝的症状却半点未见好转,昨夜醒来用了些小吊梨汤,竟吐了大半。

十万两买下来献宝的人,就这么病恹恹的如何是好?

春娘生怕惹得苏老板不豫,今日下码头前特意为阿朝好生装扮一番,免得叫人瞧出了病气。

苏老板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阿朝身上,自上而下地打量,似在斟酌这话的真伪。

江上风大,掩面的幕篱被吹荡起来,露出脖颈一截凝脂般的雪肌。

单单这一抹粲然,就足以让人目眩神迷。

苏老板眯了眯眼。

阿朝有些局促,愈发垂了头,衣袖下的手指一寸寸地捏紧。

苏老板的目光从那惊鸿一瞥的玉颈缓慢收回,语气平和:“也好,离梁王寿辰还有几日,姑娘可先到驿馆安置,在下必为姑娘寻来京城最好的郎中,还请姑娘尽快调养。”

他抬起头,凝视着那幕篱之后的人,提醒道:“最晚八月初十,姑娘可就要进府了。”

日子越来越近,仿佛索命的一般,将她越拷越紧。

春娘忙保证:“姑娘定能趁这几日养好身子,为您尽心。”

“好说好说,”苏老板笑了笑,“芊眠姑娘仙姿玉色,我见犹怜,定能深得王爷喜爱。”

春娘见他不恼,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棋盘街车马喧阗,往来人流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