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靠在门板上, 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不知道是棋逢对手的对抗令人紧张, 还是因为又想起了他刚才的话。
她的性格一贯如此, 越是尴尬或紧张,就会表现得越镇定,镇定到别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只会觉得她有点冷漠。
最初在地铁里和沉野撞衫时是这。
刚才也是这样。
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 在听到沉野那句调侃的同时, 好像有一股血液, 涌上了脑袋。
她不知道自己耳朵红没红, 但呼吸反正是停滞了几秒。
冷静了一会儿,舒杳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洗澡,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拿着换洗衣物, 轻手轻脚去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迷人眼, 舒杳站在镜子前, 素面朝天却不显狼狈, 剔透的肌肤,几乎看不到毛孔, 因为温度而渐渐染上一层极淡的粉。
她往两颊轻轻拍打着保湿水,浴室门却突然被敲响。
以为是沉野,舒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觉得还算得体,就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怎么……”
话到一半,却停了。
眼前不是沉野,而是沉炀。
舒杳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沉炀一如下午时那般严肃,甚至透着一种冷峻:“我洗个手。”
最大的主卧里没有洗手间,舒杳是不太相信的,她能感觉到,沉炀这话,不过只是借口。
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地盘,她哪有不让人进自家洗手间的道理。
“好。”她又从架子上取下一件干净浴袍,裹在睡衣外面后才把门拉开,退后一步,把洗手池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