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芬也根本不是真哭,只是想闹出点动静让四邻八舍都来看看!
本来丁灵就恶名在外,跑出去学了点戏法, 她还越来越恶毒了!
她以为自己那一长串连哭带嚎是情真意切,可在丁根生耳朵里是老婆突然学起了驴叫,“昂昂”的,还越叫越响亮。
离得最近的邻居家奶奶推开门:“这哪儿来的驴?”刚来得及问了一句哪儿来的驴叫声,接着就瞧见了老丁头家的房子变了。
要说老丁头,那真是是造了孽。
孝顺的儿子儿媳妇年轻轻没了,好不容易把孙女拉巴大,孙女又跑中州读书去了。
丁根生那肯定是不肯供的, 丁老头就养鸡,捡菌子换钱, 一角一块的给孙女凑生活费,赶集的时候还给孙女扯了块花布。
他年纪大了, 眼睛不成,儿子又不让他开灯, 每天那半边房子都黑洞洞的, 也不知道老头怎么过下来的。
那床花被子, 还是赵奶奶的儿媳妇,趁着农闲的时候挤出功夫替他缝的,他说了,要留给孙女回来盖。
这俩公母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时两边分开过,大过年的炖只鸡, 自己把肉吃了不说,还得把原汤也喝掉一半。
往汤锅里加点热水, 端去亲爹亲侄女屋门前,嚷嚷一声:“爸,过年了,这锅鸡汤特意孝敬您。”
有一年是赵奶奶实在气不过了,笑眯眯走过去:“美芬啊,炖了多大的鸡啊,我瞅瞅。”
这夫妻俩都不敢把锅盖揭开给她看!
南州是穷,丁家可也没穷到那份上,让亲爹住土屋,自己家住砖房的,也就丁根生一家。
赵奶奶本就看不惯他们,听见杨美芬学驴叫,哈哈笑一声:“这一大早的,美芬你要学也该学鸡叫啊,怎么学起驴叫来了?”
杨美芬看见邻居出来,她又来了劲儿,想再把丁灵干的好事儿说一说,张口又是一声驴叫唤。
她连忙捂住了嘴,脸上惊疑难定:“丁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