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吃过安神药的缘故,明萱又坐在客厅里等了会儿,忽然觉得有点困了,便回卧室休息了。
哪怕提前做过心理咨询,吃过药,明萱还是不可避免地做了噩梦。
她一会梦见自己被歹徒割喉了,一会梦见傅燃没有在协议书上签字,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一会又梦见他在警察局里再次与歹徒发生冲突,胸口中了一刀。鲜血直涌,而她只能远远看着,无法靠近。
梦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看,这世上第二个爱你的男人也要离你而去了。从此以后,你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惊醒时,明萱满头大汗。
室外的天已经全黑,卧室里没开灯,一片昏暗。
梦里那股悲伤的感觉太过真实,明萱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许久,才感觉自己从噩梦中彻底走出来。
她缓缓起身,靠坐在床头,双手下意识在床边乱摸,终于摸到下午带回家的那只薰衣草小熊。
她紧紧攥在手里,有一瞬间,忽然觉得鼻子一酸。明萱默默将头埋进膝盖中,不多时,脸颊上一片濡湿。
……
傅燃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助理正坐在一楼沙发上等他,见到人,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傅总回来了。”
傅燃开口便问,“她怎么样?”
“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好,没哭没闹。”
“行。”傅燃脱掉外套,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二楼没开灯,唯有主卧门框下的缝隙传来些许光亮。
傅燃开了客厅的灯,走到卧室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始终没人应。
他沉吟了一下,低声询问,“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