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个字收笔后,雁风浔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我上周刚提交了调查局实习申请,要真的能进去,以后锄强扶弱为人民服务时,没准儿还有你的一点功劳。虽然我觉得你还是会下地狱,但这不妨碍我替你积点阴德。你想,以后你死了,全世界都觉得你死有余辜,只有我偶尔念你的好,在天上飞的时候或许会想一想:嗯,这翅膀不错。”

“……罗里吧嗦在说什么呢?”蒙德里托小声抱怨。

他把雁风浔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却没明白意思。

一张纸和一支笔扔在了他的眼前。

“啧,我真是被林乐山传染了,话越来越多。”雁风浔几天没合眼,这会儿眼皮在打架,他揉了揉,懒懒道,“签吧,随便哪儿。”

蒙德里托内心一堆疑问,刚张嘴说了个:“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雁风浔忽然抓住蒙德里托的头发,向地面用力砸去。

嘭的一下,蒙德里托被砸得眼冒金星,脑袋上滋啦冒血,表情震惊又委屈:这人动手前根本不打招呼!

雁风浔按住蒙德里托后脑勺,手上沾满了鲜血,小臂因紧绷而鼓起青筋,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每一根手指都像是被精心计算过一般生得修长凌利,但此刻如绞刑架般令人不敢直视。

他开口,语气亲切温和:“不该你问的少问,好吗?”

“好……”蒙德里托眼泪鼻涕一把又一把,浑身一抖,不敢再说话。但也没有接过笔。

怂如蒙德里托,却也知道不能轻易签名。

他又不傻,自己一签字,对方肯定就会立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