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藏住自己的情绪,像冰川,尖角水之上,山体水之下。
她是最优秀的演员。
连跟在她身边很久的经纪人也没察觉异样,“那言言你先去,有我在这里。”
言梓应声,转身走出会议室,带上门。
穿过宽敞明亮的工作区,往阳台走。
工作人员三五成群,有些扎堆吸烟区,有些围坐咖啡馆,更多人坐在被钢铁裹覆的狭小空洞内,忙忙叨叨手指翻飞,反衬她无所事事,只站在阳台门口短暂思考。
如严森所说,盛淮心知肚明。
可他的估测也有偏差。
她跟盛淮不能公开走在阳光底下这件事,没有人比她更心知肚明。
眉眼低敛,手指缓慢伸向衣兜,摸到一根管状物,在指腹中来回搓捻,像晃荡的细枝。
几次想抽着试试,又兀自摇头,叹口气。
准备往回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腕出现在余光中。
腕骨挺直,冷白,凸起青筋延进银质腕表,懒撑斜举,指尖夹着根未灼尽的女士细烟。
歪手,躲开了垫脚夺烟的盛晏之,漫不经心地掸了掸,捻熄在桌边的烟灰缸。
“盛淮!”
被抢烟的人气急败坏,“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抽烟。”
熟悉的腔调散漫从容,“还得管你喝什么酒。”
“亲爹都不管你瞎管什么?”
盛淮嗤笑,“从小到大没少给你当爹。”
……
两个人同站伞底,一俊朗一明艳,漂亮得相似,比煦光晃眼。
她静站一会儿,把手中那根烟重新塞回兜中,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