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摇曳的窗外探来风声,敲上厚重透明玻璃窗,有些被阻挡在外,有些悄无声息飘进来,裹透凉意,弯月淌出白光,窈窕坠地。
地面晃颠,她也头脑发昏,跟随侍者往外走,心思略沉。
过去的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言梓偶尔也会忘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荒谬多一些,还是愤懑多一些,或者兼而有之。
她只心中清楚,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毫不介意。
优越感是那枚入凿入身体的钉子。
伤口可以愈合,结痂可以脱落,外侧也可以毫无痕迹。
唯独不能碰。
它即是铠甲。
也是软肋。
言梓重回主厅时,晚宴已经开始。
饭菜上桌,却无人动筷,酒红酿液在侍者手中轮转交替,台上歌舞生平,台下觥筹交错。
主咖桌前人影绰绰,名流人士携带光鲜艳侣,堆牌一般涌在前台,推杯交盏清脆如铃。
响个不停。
言梓面色不好,却知道现在不是场合。
她拿出演员的修养,调整片刻,从侍者手中要来一杯红酒。
捏着,晃着,酒液沾唇即走。
右手边空落无人,严森不在。
再想多抿,被左边按住手背。
她僵硬一瞬。
场内喧闹。
推杯交盏、互相攀谈的声音不绝如缕地飘过言梓耳边,她浑然听不见。
只听到左手边呼吸声。
平整、有力。
还灼烫。
也是太巧。
游轮内所有人都别有目的,只有她漫无目的,碰上个意图不明的盛淮,两个人又恰好同桌相邻。
余光也不敢乱瞥,只揉着额角。
“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