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推得斜靠在门边,盯着她后颈上的一片红痕,笑得开心,“吹风机好用吗?”
“好用。”
言梓下意识回答,又反应过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你上次抱怨不好用,给你换了一个。”
“酒店吹风机说换就换?”
盛淮漫不经心地笑笑,“朋友开的,好说话。”
又是朋友。
盛淮的狐朋狗友多如牛毛,仿佛遍及全世界,走到哪里都能碰见。
言梓实在懒得问到底是哪个,她敷衍应声,放下吹风机,把人推到门外,带上门。
隔着一层磨砂玻璃门板撂话。
“没有事情的话,还是不要进来了。”
声线轻细如丝,还闷闷的,像是藏进冰块缝隙中的蜜桃气泡水,砰砰往外迸溅,迸得痒,痒得躁。
盛淮没有立刻走,而是懒散地靠在门边,叼了支烟,歪着脑袋在缭绕的白雾中回想沾唇即走的嫩瓷皮肤。
暗骂了句脏。
门外人的心思言梓不知道。
她关上门,又从室内带上锁,确定盛淮不会再次推门进来,才重新打开吹风机。
吹到半干不滴水,言梓重新把风筒放回原位,又打开镜前柜,把白稠状乳液挤在手心中,一点点往脸上糊,直到乳液完全被吸收。
抬起头。
朦胧的镜面中央被吹出一个碗口大小的雾口洞,清晰地映着她姣好的脸庞、直挺的肩背线条和她背后嵌在墙体内的一块数字表。
显示现在时间是凌晨1点钟,星期五。
言梓已经快要想不起来她跟盛淮一起度过了多少个星期五。
也不知道那些抱在一起撕扯体温的夜晚,被多少次冠上了五这个数字。
今天过后。
盛淮还是那个跟孙嘉怡上热搜的富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