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小声啜泣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门外鹤遂的注意。
“念念?”
男人低沉嗓音透过一扇门传进来,“你在哭?”
周念没有回答,委屈至极地在盥洗台前抹着眼泪。
外面安静了五秒。
鹤遂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回答我进来了。”
也没等她回答,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第一眼,鹤遂就看见周念站在盥洗台前,哭得双眼通红,看上去特别崩溃难过。
他瞬间心疼得无以复加,呼吸也变得困难。
鹤遂快步走到周念身边,轻轻扳过她的肩膀,俯身弯腰与她平视:“怎么了?”
嗓音温柔得像吸满水的一朵野百合。
周念没有回答,继续抽噎着用手背擦眼泪。
鹤遂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别用手擦。”他随手在盥洗台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我给你擦。”
周念哭得累,连开口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触感的她感受不到鹤遂的触碰,也感受不到他此时正在特别温柔细心地替她擦去眼泪。
她只觉得难过和介怀——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失明这件事介怀。
以前总觉得无所谓,怎么样都行,就算到死看不见都没关系。
现在又是什么让她开始对此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