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一颗一颗地被解开,露出男人冷白色的结实胸膛和块垒分明的腹肌。
以及染血的绷带拆开后,还没有拆线的腹部伤口,缝线正在出血,伤口恢复的情况并不乐观。
护士给他的伤口进行止血处理,重新上了药后用纱布重新包好,又缠了一圈绷带。
护士叮嘱:“伤口要多多注意哦,不能再撕裂了。”
男人态度冷淡地嗯一声,似乎压根没往心里去。
落地窗外是还未放晴的阴寐天空,一条去向不明的江正流向远方。
护士离开后的卧室里陷进一片沉寂。
周念知道鹤遂没有离开, 他就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呼吸着同一处的空气,或许正在凝视着她。
她猜想得一点儿都没错,鹤遂已经从沙发处来到床尾,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地上铺着地毯,所以周念没察觉到脚步声。
她自顾自地轻声开口:“你知道你在做无用功对吧?”
一片沉默。
隔了很久后,才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念念,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根据声音的方位判断,周念知道他就站在床尾处。
她又说:“可我现在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鹤遂的黑眸微微一闪。
他听她接着往下说:“我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死,我每天都会想好多次各种各样的死法,摔死,流血过多而死,被车撞死,溺死。”
听到溺死两个字时,鹤遂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