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银来到床边,俯着身子关切地问:“七斤,你好点没呢?”
周念把头转到另一边,说:“你回酒店吧。”
冉银说:“可是我得留在这儿看着你,我不放心。”
周念语气微凉:“我不需要你看着。”
冉银还想再说什么,周念已经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藏了起来,拒绝一切沟通。
被子外传来冉银幽幽一声叹息。
等了一会,周念听见冉银离开病房的动静后才从被子里出来。
对床很少主动和人说话的徐散,主动和周念搭话:“看不出来,你对你妈妈还挺强势的。”
周念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对冉银强势,一时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扯扯嘴角,露出个不大好看的笑容。
冉银的那一番话勾起周念的回忆,她想到了宋敏桃。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脑海里关于宋敏桃的长相已经模糊,她却清晰记得那天鹤遂捧着两个骨灰盒的无助和绝望。
怕他会被冉银的话刺痛,周念轻轻叫他:“鹤遂。”
鹤遂平静地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周念说:“你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鹤遂的回答格外云淡风轻:“我没有往心里去,因为我根本不在意。”
周念当场怔住。
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
“没想到你都不在意了。”周念苦笑了下,“每年清明我都会去给宋阿姨还有你妹妹扫墓,从来都没见你回来过,原来是你不在意了。”
鹤遂没有再理她,拿出电影剧本靠在床头开始看。
她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他连宋敏桃的死都已经不在意,那还会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