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她就搏一搏——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周念毫不犹豫地转脚,比他转身离开时还决绝,一瘸一瘸地朝着南水河奔去,她顶着一张苍白而绝望的脸,纵身一跃。
白裙的裙摆在虚空中翻飞。
两秒后,河面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听见落水声的鹤遂,脚步骤然一僵,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不禁咬牙:“疯子。”
话音落下,旋即迅速转身飞奔起来。
鹤遂一跃入水,朝周念游去。
他看见水里的周念闭着眼,双手自然地浮着,没有任何挣扎地往下沉,好像她就是准备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淹死在这条南水河里。
当一只手被抓住时,周念知道自己赌赢了。
她彻底赢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疯子,偏要拿命去赌他的在意。
鹤遂将她一只手臂架在肩膀上,又搂着她的腰,游上了岸。
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火。
他生气时也很隐晦,毫不显山露水,只会单膝蹲在周念面前,用手轻轻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眸光沉沉地低声警告:“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周念迎上他的目光,浅浅一笑:“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往南水河里跳。”
她在明目张胆地威胁他。
这惹得鹤遂很恼火,他第一次觉得她嘴角的梨涡是那么刺眼。
僵持许久。
最终,鹤遂松开她的下巴,凉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周念。”
周念又咳嗽了几下,吐出好几口水。
她的唇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她还在冲他笑,笑着用最清软又最绝望的声音说:
“鹤遂。”
“要么带我走,要么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