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页

病症 岁欲 1139 字 8个月前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周念总是一脸的湿涔涔,泪水和汗水全混在一起。

她惊魂未定地坐起来, 把枕头抱在怀里将脸埋进去,在漆暗的黑里把枕头哭湿一大半。

焦虑和恐惧的情绪同时达到顶峰。

床头上摆着的那瓶萤火虫还亮着, 周念伸手拿过瓶子, 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暖黄的光点在一闪一闪, 在黑暗中特别醒目温暖。

这些都是鹤遂亲自为她抓的。

真的很怕鹤遂会像周尽商一样。

周念从第二天开始就每天花一大半的时间和鹤遂待在一起,不管冉银去不去市里忙活保险理赔的事情,她都会风雨无阻地出门, 去找鹤遂。

她必须亲眼看着他安好,才会稍微安心。

还是老样子, 周念会在鹤遂家院子里的杏子树下画画, 鹤遂就睡在旁边的u形藤条躺椅里。

他是安静的, 不会主动开口说话打扰周念画画, 时不时帮她削铅笔。

鹤遂削铅笔的技术,周念可不敢恭维, 等他削好,拿过来一看,要么就是太尖要么就是太顿。

这可是逮住说他笨的好机会。

周念没放过这个机会:“鹤遂你这人好笨,削个铅笔都不会。”

鹤遂转笔很有两下子。

墨绿色的2b铅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飞旋转,他转笔时不看笔,目不转睛地偏脸盯着周念看,漫不经心地笑着说:

“没发工资还这么挑剔?”

周念抗议:“但是你没削好,我就用不了。”

鹤遂像是被她说服,又像是纯粹妥协迁就,懒懒轻笑了下:“我给你削,削到包你满意,行么。”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