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目光微凝。
不明白周念为什么突然这样,他淡淡问:“什么。”
周念神思有些恍惚,想到冉银対她失望的表情,她看着鹤遂双眼光已经失焦:“不要告诉别人我营养不良的事情。”
鹤遂看着周念,总觉得她有点不対劲,具体哪里不対劲又说不上来。
沉默片刻,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又不是闲得吃屁,谁有那功夫到处跟人说你营养不良?”
他说得也是。
周念放松下来,拉回思绪。
“再说,你刚也听我妈说了。”鹤遂顿了下,眸底覆着一层阴翳,“我这人没朋友,也没处说。”
“……”
周念定定望他,眼眸澄澈:“我还不算你的朋友吗。”
鹤遂没接话茬。
“你刚刚也听见了,是我救了你。”周念细声细气地继续说,“如果这样都不能和你做朋友,那你筛朋友的标准也未免太高了吧。”
鹤遂沉默,他的眼里有着和窗外晨气一样的微凉。
周念一直在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可是好几分钟过去,周念都没能得到一个确切回答。从认识鹤遂到现在,她觉得鹤遂就是一个生活在水泥罩子中的人,他固守着罩子里,守着一个人的世界,坚硬又冰冷,而旁人绝无走进去的可能。
周念不想勉强他承认和她是朋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那救命恩人想给你画一张总行吧。”
没想到绕了一大个弯,还是又绕到画画这件事上。
这次他应该会答应的吧?
周念心里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