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生并不好,在这遍地赫的首都,甚至说是十分的差了。父母仅仅只是在小县城中挣扎打拼了一辈子的小老百姓。
他也想过回到家乡,可是他每次一回去,父母只会在婚姻之事上与他纠缠。二十七八岁,在他的老家,已经不是个能“正当”单身的年纪了。
若他只是单纯想要晚些结婚,倒也还好,可是他明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满足父母的希望,去和一位女性结婚。既然如此,他便知道那小小的县城,或许是他再也回不了的家。
只有在大城市,才能给他这样的人片刻喘息。
所以他几乎是拼了命的工作,牧峥工作没几年,就在北京购置了房,虽然说仅仅只是一室一厅的小户型的首付,但对寻常人来说,已经是不吭呢完成的任务。由此也能看出,牧峥在工作上,究竟付出了多少。
他的大领导同样非常赏识他,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但是最近,大领导的女儿大四来公司实习,被大领导安排到他身边工作。
牧峥对待工作一向认真,带这位大小姐也是用了心的,当做徒弟带,大小姐学东西也很快,这原本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大半年下来,大小姐却对他生了情愫。大小姐是董事长的独女,他本就有意招赘,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多次暗示牧峥。
今天晚上的饭局,便是董事长为何撮合牧峥和女儿而设下的。
牧峥不能答应,因而在饭局上屡次拂了董事长的面,为了赔罪,他不知道赔了多少酒,这才有了昨天晚上的狼狈模样。
董事长赏识他,要把女儿托付给他,却被他拒绝了,被这样拂了面子,之后牧峥肯定是落不着好的。
牧峥说完,看着谢以宴的目光中,平静又带着一些忐忑。
这些在男人眼里……算是事吗?有时候牧峥觉得很可笑,可他却又真真切切地为这些无聊的事情困住了,如同蛛网缠身,越陷越深,最后被死死地钉在了这里。
“我说呢,你小小年纪,怎么天天苦大仇深的。”男人听完了,却只是唇边轻笑。
他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幽深、神秘、又包容一切。
牧峥恍然,小吗,二十七八岁,他觉得人生几乎一眼看到了尽头。
他正沉思间,却突然感到头发被轻抚了一下,他惊讶抬头,看见男人顶着那张丽的脸对他浅笑。
“走吧,带你去散散心。”
牧峥还没来得及去想男人的话中之意,忽然身形一晃,眼前一阵白茫,下一秒,他竟然坐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好像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他的前方放着一张金属制就的餐桌,男人正微笑着坐在他的对面。
他们身旁来来往往地经过了许多人,牧峥的馀光中,却能惊愕地发现那些人……根本称不上人类。
有些“人”身上覆着漆黑的鳞甲;有些“人”长着极其古怪的头颅,纤长的手臂竟然是前后四只;有些“人”光是身高就到达了三米以上,拖着强壮有力的尾巴在这金属底板上稳步行走着;有些“人”泛着蓝光,几乎看不出形态,只能感受到一种直立形状的生物悬浮在空中……
这时,那个三米多高的人形生物走到他们旁边,牧峥惊异之下把桌上的茶水都打翻了。
牧峥看着那东西身上酷似犀牛的面部,紧张到了极致,却看到了谢以宴和这生物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然后他看到谢以宴一拍脑门,说:“忘了你听不懂了。”
他说着,冰冷修长的手指在牧峥的耳垂上轻轻揉了一下,瞬间,牧峥听懂了谢以宴和这生物之间的谈话。
“他怎么了?”那生物问道。
“没什么,他昨晚没睡好。”谢以宴说道。
“哦,这样啊,我们第三层有专门改善睡眠的灯光疗养室,去呆上一会儿就会好了。”这高大的生物说起话来甚至算得上柔和。
“你们要点心吗?”他问。
“不用了,谢谢你。”谢以宴说。
等他走后,牧峥才问谢以宴:“他是谁?”
“是这座星舰上的服务员。”谢以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