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宴在脑中对系统说完这句话后,便睁开了眼睛。
不管怎么说,要先从这些傻逼任务里面出来,然后才能找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祁宴睁开眼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是老面孔了,沈霖。
几乎祁宴每次醒过来都有他,这也能侧面说明祁宴自从醒来后,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不太好过。
此时沈霖的脸色很差,比裴翊把祁宴弄发烧的那天还要差。
紧接着祁宴又看到了沈霖身后的其他人,今天算是比较热闹的了,除了沈霖之外,祁闻淮,裴翊,檀钰,都在。
而沈霖看见祁宴睁开眼后,他的眸中也划过一丝微光,似乎是高兴。
谢以宴睁开眼后,只觉得这具身体的疲惫完全压在了他的灵魂和意识上,处处都感到沉重和乏力。眼皮也很沉,似乎随时会被再次拉入昏睡中。
沈霖将他扶起来,手上端了一碗汤羹,难得温声地跟他说:“先喝点东西。”
祁宴确实从昨天用完晚膳后到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不仅被折腾个半死,还一口水都没喝。只是他此时太累了,竟然也感觉不到饥饿。
但是他也知道这只是脱力和疼痛给他造成的错觉,就算再生气,他自己的身体才是根本,如果身体垮了,就更难逃出去了。
于是他依靠着沈霖的身体艰难的起身,然后沈霖将汤喂到他面前,他也颇为配合地一口一口将汤咽下。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把头抬起来,看沈霖背后的其他男人一眼。甚至除了必要的动作之外,他也没有多看沈霖一眼。
安静的地下宫殿中,只有汤匙和瓷碗轻微的撞击声,和细小的吞咽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祁宴身上,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在祁宴喝汤的这一时刻,显得格外漫长而凝滞。
就在祁宴快要把汤喝完的时候,地宫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祁宴有些意外地朝门外看去。因为他知道能进出这地宫的只有沈霖他们四人,还有那些哑奴。但是哑奴除了他们特意吩咐之外,也不会来到这里。而沈霖他们四个此时也都已经在这里了。
那么,来的会是谁呢?
门逐渐打开,一个算是在祁宴意料之中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那人如三年前一样,依旧喜欢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他的容貌也没有太多变化,除了身上越发迫人的威势,和周身一层似乎挥之不去的浓郁血气。
靳骁推门而入,第一眼便看到了祁宴,他没再看旁人任何一眼,哪怕祁闻淮如今身为君主,本应是他效忠的对象。
他径直朝祁宴走来,目光中满是欣喜和激动。
裴翊他们看见祁宴醒来时,虽然同样惊喜激动,但是他们都克制住了,似乎生怕被祁宴看出他们有多在乎祁宴。
但是靳骁却没有,他此时根本顾不上这些。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在祁宴面前站定。他鹰隼般锐利的双眼此时正贪婪地描摹着祁宴的五官和面容,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掩的笑意。
“陛下。”他轻声对祁宴喊道。
这或许是祁宴自从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声不喊嘲讽或狎昵的“陛下”了。
接着祁宴就猛地被靳骁揽入了怀中。
靳骁双手紧紧扣在祁宴的腰间和后背,他的力气很大,祁宴只觉得身上被他的手臂咯得生疼,脸也直接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但是他却依然能感觉到靳骁的克制,他手臂在不断地颤抖着,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激动。
毕竟这家伙徒手就能直接把人的脑袋拧断,谢以宴心想。
不过此时的祁宴到底还伤着,靳骁就算克制着力气也着实不小,按到了祁宴的伤处后,祁宴本能地轻哼了一声。
靳骁连忙放开他,目露紧张:“陛下,弄疼你了?”
他仔细打量祁宴,想要看出他是哪里犯了疼,但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祁宴的脸上是不自然的苍白,唇色虽然泛白,但是却被咬破了好几处,还有些许红肿。靳骁的目光往下,看到祁宴的脖颈、锁骨、手臂处,全都是骇人的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