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玉没笑了,他抬起头,被勒痛的腰部,隐隐作痛的颈侧都在告诉江怀玉一个事实:“不痛,为师只是太高兴。”

江怀玉带着希望,以一种觉得没有什么能让他后悔的心态返回六界。

却发现自己痕迹被抹去,没人记得他。

说不委屈是假的,不难过也是假的。

江怀玉只是很善长处理情绪,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因为他知道,负面情绪除了拉后腿,没有什么用。

他以为自己能够一直保持冷静,处理谢眠的事,可在见到谢眠,发现谢眠还记得自己,就破防了。

为什么要被遗忘,他又没做错什么。

谢眠显然没料到江怀玉是因高兴哭,黑暗中,他龙瞳清楚看到江怀玉左脸那条芦苇叶割出来的血口。

血口很浅,与血口相对应的是泛红到有些艳的眼尾和根根打湿的睫毛。

“为什么高兴,弟子不明白。”

江怀玉委屈已经宣泄出口,察觉到谢眠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顿时感觉有点丢脸。

他局促松开谢眠,解释道:“高兴你没忘记为师,为师以为你也忘”

江怀玉唇间一凉,谢眠低下头,扣住他后颈,直接撬开他唇齿。江怀玉从谢眠那里尝到山巅雪的冷,恍惚间,江怀玉想起和对方亲密纠缠的场景,被咬过,一寸寸吻过,舔过……

江怀玉在这种无法喘息的状态下,清晰记起细节。

以前避之莫及的细节。

江怀玉有些发颤,无法言语的情感磨走顾忌以及不确定,支配他现在的动作他没有推开谢眠,纤细手指缓缓攥住谢眠衣服。

大概是刚从人界回来,穿破水域,谢眠衣服有些润。

这个吻绵长细腻,侵略性十足。

在江怀玉极度缺氧时,才停止,他听到谢眠在自己耳边,缓声道:“无论如何,弟子都不会忘记师尊,或爱或恨,弟子总能找到办法记住。”

湿漉漉的晚风拂过,裹挟着淡绿芦苇叶扫向水面,黑暗中,水面泛着涟漪。

江怀玉被芦苇叶割出的血痕在晚风中微微有些凉,他更加用力的攥住谢眠衣服,极力调整着凌乱呼吸。

良久,道:“为师用影石录下了。”

谢眠敏锐察觉江怀玉细微变化,手指穿入江怀玉发间。江怀玉发质极好,浓密乌黑,手指穿梭其间时,能感受到丝绸般的柔顺。

谢眠道:“师尊难道是怕弟子出尔反尔?”

江怀玉没有回话,他只是单纯想录下来,好比碰上什么喜欢的东西,会收集起来,松开谢眠衣服,柔顺墨发从谢眠指间滑落,江怀玉侧身看向一片漆黑的水域,转移话题:

“人界是怎么回事?”

谢眠已经回到交界处,而人界界面却并没有开始崩塌,这说明,谢眠根本没毁人界。

既然没有毁人界,为什么会出现被毁的现象?

谢眠摩挲了下指骨,穿梭于发间的感觉还残留在指间。

他用灵力抹去江怀玉脸上浅浅的血口,斜了眼周围来围杀他的修士等,回道:“人界没毁,弟子只是以人界为中心,向六界构建幻。”

“幻?蒙骗人的幻?”

“是。”

谢眠话应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