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我来这边的第五年,那个县长被双规了,之后判无期,不知道我坚持不懈的举报是不是有用,但我更倾向于是对方的政敌或者竞争对手搞鬼,哈哈。”
当时杜澜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当天学习都顾不上了,出去喝酒庆祝,喝的时候一直在笑,但喝到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喝断片了,陪他一起喝酒的室友告诉他,他喝多了之后一直在哭,也不说自己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其实杜澜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觉得太苦了,也为他爸不值当。
虽然他现在的生活很好,但他可以用现在所有的好生活来交换亲人平安,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
他父亲的车祸虽然的确是意外,但他觉得如果县长之前没闹那么一通,他爸也不会失魂落魄地开车去市里。撞人的卡车司机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半身不遂,一辈子就在轮椅上起不来。
但这件事情没道理让那个县长置身事外,这么多年下来,总算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其实我跟你说……”杜澜忽然说起了别的,“我跟我爸之间的感情一直不太好。”
君丞问:“怎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了解国内传统的父亲,平时不怎么管,有问题就打,不知道沟通,还高压政策,强迫我听他的,那个时候我特别不服他,一直跟他顶嘴吵架。但真的等他去世之后,我又想起来他的好来……”
“有什么好东西他总是会留给我,自己舍不得吃喝,挣的钱除了给我买东西,就是攒着,说将来给我买房子……之后他其实也不太赞成我学医,他一直觉得学医太苦太累了,让我转行,但我最后还是学医了。”
杜澜总结:“我真的不是一个听话的让人省心的孩子。”
但君丞却说:“我觉得你很让人省心。”
杜澜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什么让我不放心的地方。”君丞的语气很认真,并不像是在安慰杜澜,“虽然你看起来过得很随意,但你把自己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