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吕家商队出城。
柳氏与岑良挑开车帘,注
”
容九淡淡地说道:再胡思乱想,寡人杀了你。边跪在地上擦地板。
刚才他用着趁手的家伙事被谷生拿走还没回来,好在管事太监离开后,此地还算幽静。
也没其他人看到他这模样。
隐隐约约隔着几处重楼,能够听到其他人细碎的声音,只是距离有些远,听不清楚,这又莫名有了一种身在幽处的感觉。
好似隐隐于世。
静谧。
这种感觉在宫廷里时常有之,却很少能给人安心的感觉,因为寂静就是皇宫的准则,所有人都必须蛰伏在这些规矩之下,无声无息地过活。
这也是惊蛰,终于有了向上之心,却不愿意去其他宫闱的原因。
去了其他处,侍奉宫妃,虽然的确有了往上爬的途径,却是将自己一身的安危都系于一人身上。
在这后宫里着实太过危险,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自由。
直殿司很清苦,正因为如此,反倒有了比其他地方多出来的余裕。做完活回去,三三两两还是能说着话,在不违制的前提下,也能外出。
要是真的成为哪一个宫里的太监,自然不可能如此,怕不是得循规蹈矩地活?
惊蛰叹了口气。
“叹气,会把福气叹走。”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劈头盖脸地落下来。
惊蛰哆嗦了一下,手里刚捞起来的布条又重新啪嗒一声,掉在了木桶里,溅落出来的水花,将四周撒满了水珠。
他不敢回头。
这里是撷芳殿,重重叠叠这么多个宫殿,容九究竟是怎么准确找到这里的?
惊蛰一直很想知道,被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到底是谁,慧平,谷生,世恩?
这几个和他走得近的人,看起来都不是。
可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谁还能随时随地掌握他的行踪?
惊蛰的呼吸有点急促。
“你在,紧张什么?”
和那一日几乎如出一辙的话,让惊蛰很想抓住自己的衣领,将整件衣裳都拢在自己的头上。
若不是这样,他就难以掩饰从锁骨到脖子,再到后脑勺那翻涌出来的红痕。大片大片的潮红,伴随着难以掩饰的羞耻,在惊蛰的皮肤上荡开。
“……那什么,约好的时间,不是现在吧。”
惊蛰支支吾吾地说着。
这今天,分明不是逢五呀!
前两天才见了面,今天顶多就十八,怎么人就已经出现在这?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多出来几天纠结呢。
容九逆着光站在廊下,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没有必要了。”
……什么?
惊蛰到底是回了头,看着男人一身修长的侍卫服,利索得很,可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却带着某种异样的神采。
这让他的眸子,黑亮得有些吓人。
惊蛰:“什么意思?”
容九踏上台阶,
()缓步走到惊蛰的跟前,单膝跪了下来,抓着他那只湿漉漉的手,清冷的声音慢悠悠响着,“逢五的约定,最初,是不足够喜欢。”
是喜欢的,却也没那么喜欢。
或许下一个瞬间,就能被毁掉,这样有趣的玩具,一月三天,已是足够。他想让玩具留着的时间更久,所以克制着见面的时长,那会让玩具,坏得不那么快。
后来,他不再称呼玩具,而是惊蛰。
惊蛰,就只是惊蛰。
三日不足够。
可这是必须,不然,他仍然会把惊蛰弄坏。又或者,在把惊蛰弄坏之前,就把他给吓跑。
会失控。
赫连容一生中,寥寥几次彻底失去理智,都带来近乎毁灭的后果,只是长成后,这头异兽,一直被牢牢关押着。
冰冷残酷的情绪,是最好的囚牢。
它会饥渴,发疯,但也只能舔食着那些血腥祭品,直到某一日,再压制不住时,再带着一切覆灭。
不知良善,无关功过,百世后如何,本也与他没有关系。
可是现在……
惊蛰眼睁睁地看着容九取出手帕,细致地擦拭着他的手指,那轻柔的动作,却比他冰冷,压抑的时候更加令人害怕。
“不过现在,却是不够。”容九如同一头庞然的巨兽,同样半跪在惊蛰的身前,却有着能轻易将人撕碎的力量。他抓着惊蛰的手,压在自己的心口,那种狂烈跳动的心声,陌生到叫人发痛,“是你哺育了它。”
给予它力量,让它成长。
也轻易因为一点情绪,就令它横冲直撞,恨不得撕毁一切。
想见他。
贪婪的情绪,无比地滋长着。
这种磅礴的感情,本应该被碾碎,撕毁,不让其肆虐才是。可容九这个疯子,却以一种神经质的癫狂喜悦,注视着它日渐强壮。
因为供养它的养分,完完全全,来自于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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