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后,他的手背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耳旁响起了姬文川的声音:“不高兴?”
乔清许沉默了一阵,这才收回视线,语气平平地说道:“我不是他的干妈。”
“按照辈分,就是这样。”姬文川说得理所当然。
要说论辈分,那也得是亲戚关系。
乔清许和姬文川又不是夫妻,哪里谈得上论辈分?
再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乔清许的性别为男,也不应该被叫做干妈。
习惯性地从原则出发,列出了是非分明的理由,但要说出口时,乔清许还是放弃了。
他深知姬文川总有办法击溃他的逻辑,索性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姬文川的话说:“所以你接受白宿叫你四叔公?”
姬文川很轻地挑了挑眉,反问:“他告诉你的?”
“嗯。”乔清许说。
“他跟我相差不大。”姬文川淡淡道,“这么叫不合适。”
“确实。”乔清许把这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陶羽跟我相差不大,这么叫不合适。”
姬文川:“……”
乔清许转过头去,继续看窗外的景象。
姬文川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直白地问道:“陶羽跟你说了什么?”
从卫生间回来,乔清许就一直不对劲,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逃不过姬文川的双眼。
乔清许思索了一瞬,迎上姬文川的目光:“你知道你这干儿子对你有想法吗?”
姬文川不是很理解:“哪种想法?”
想了想,乔清许也没给陶羽留面子,直接戳破了他的心思:“他想在床上叫你干爹。”
车里安静了片刻。
从姬文川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有受到小小的冲击。
“他以前有赶走过我身边的人。”姬文川微微歪起脑袋,回忆着说,“但那都是小孩儿的独占欲,他不希望别人分走我对他的好。”
乔清许知道确实有这种小孩儿。
比如哥哥要结婚了,就不喜欢新娘子,或者姐姐有对象了,就讨厌人家男朋友。
但陶羽对姬文川的独占欲,明显已经超过了这个界限。
“他马上要成年了。”乔清许点到即止地说,“你自己考虑吧。”
“考虑什么?”姬文川好笑地说,“要不要被陶局打死吗?”
乔清许又转过头去看向了窗外。
其实陶羽不讨喜归不讨喜,乔清许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刚才他已经小小地报复了这熊孩子——在姬文川面前戳破他的小心思,所以多的煽风点火的一些话乔清许也不想说,一是他本身不是这样的性格,二是他也没想为了姬文川跟个小孩儿争风吃醋。
哪怕陶羽不是小孩儿,乔清许也不想做这种事。
但姬文川显然误会了乔清许的意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你吃醋了?”
乔清许震惊地回过头来,用食指指着自己:“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