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自然是不可能清楚的,他索性当起翻译,把乔清许的话翻译给了那个工作人员。
那人听后,点了点头,解释道:“战争期间日本经历了全国性的住宅欠缺,不少人流离失所,人员流动性大,所以户籍记录是不完整的。并且日本战败后,驻日盟军从地主手中收走土地,进行了农地改革,相当于大部分土地都重新分配过,也没法再去查之前住着谁。”
“那这里之前有过达官显贵吗?”乔清许问。
“有钱的地主肯定有,但很遗憾,也没有具体的记录。”
乔清许不死心,又问:“这附近的海域有打捞出过沉船吗?”
那人思索了一番,回答得很是严谨:“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如果那家主人说的是真话,东西自战后就一直埋在地底,那现在乔清许面前无疑是一条死胡同。
查不到之前这里住着谁,沉船的推测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从法务局出来,乔清许在路边站定,像一座静止的雕像一般,思考还有没有其他突破口。
白宿也不知要不要继续往前走,问姬文川道:“老大,你们还要查吗?”
姬文川扬了扬下巴,指着乔清许说:“看他。”
白宿显然误会了姬文川的意思,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东西是买给他的?”
乔清许并没有耳聋,收起思绪说:“怎么可能。”
白宿狐疑地问:“那为什么要看你的意思?”
“他是我的艺术顾问。”姬文川淡淡接话,“白桃没有告诉你吗?”
“哦……”白宿像是这才想起这回事,“原来是真的啊。”
乔清许迈着步子往前走,继续思考了起来。
如果屋主说的是假话,这是一件仿制品,难道日本的制瓷技术已经能仿汝窑了吗?
不应该啊。
“在想什么?”姬文川走到乔清许身边问。
“没头绪。”乔清许叹了口气。
此时三人已经从小路中走了出来,白宿去停车场取车,姬文川和乔清许则是在路边等候。
除了东京那样的大都市,日本许多城市都很安静,有时路上半天不见一个行人。
静冈不是个小城镇,但除了车流以外,陪伴姬文川和乔清许的只有阵阵秋风。
“想不出来就算了。”姬文川把乔清许的外套拉链往上拉到了顶。
下半张脸顿时被衣领挡住,乔清许不得不抬了抬下巴,把嘴巴和鼻子露出来说:“我还是想查查沉船。”
“这条线查起来难度也会很大。”姬文川提醒道。
“我知道,但还是想查。”乔清许说,“不然我真的会睡不好觉。”
姬文川轻轻笑了起来:“你这顾问请得挺值。”
“那当然。”乔清许撇了撇嘴角,“谁让我已经收了报酬。”
白宿还没有把车开过来,也不知在磨蹭什么。
没有聊天的声音显得氛围有些寡淡,姬文川又开口道:“如果查清了来历,你就要跟我两清了是吗?”
他的语气很是随意,就像等公交时打发时间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