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坐下,云曦趁着给自己整理裙摆的间隙,心中马上想好了对策。
她微微欠身行礼,好像对上首的大人十分恭敬,甚至还带着几分宽待的感激。
“多谢大人体恤小女体弱。
小女是日前因王家闹退婚,才偶然得知两家长辈有口头婚约,因家父从未提起,故此尚且心存疑惑。眼下,小女听王家少爷如此明说,那就再清楚了不过。
既然两家无婚约一事,如此,倒也甚好。
至于两家关系一事,小女自父兄丧仪上见过王家人,就是日前王家退婚之时了,如此说来,是小女对两家有故交之情实属误会,是小女的错。
至于王家太太,既然王家少爷对两家关系已经分说清楚,那小女之前也只是出于对长辈的基本敬意而已,大人可不必理会。”
说完,云曦没去看地上跪着的马氏母子脸色由白转青,只再次朝上首的江洵欠身行礼。
江洵凤眸带笑,注视着云曦时,眼中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晕和神采。
什么“偶尔听说”、什么“实属误会”,什么“基本敬意”,她几句平平淡淡的话,却把王家一家子的脸打得啪啪作响,把这一家子忘恩负义之徒永远的钉在了耻辱之柱上,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好孩子……不,好姑娘!
江洵在心中为云曦击掌赞叹!
“……大人,既然已经分说清楚,学生是否可以带家母离开?”
既然双方都承认没什么来往,王海蕴虽然脸庞火辣辣的,但还是大着胆子要求离开。
江洵朝何千户随意地抬了抬下巴,就在马氏母子以为得到赦免的时候,何千户几人却粗鲁至极地揪着两人衣领拎了起来,说话却对着王管事。
“拿笔墨来!”
片刻后,王海蕴在何千户凶狠的注视下,一字一句把两家毫无关系、甚至连口头婚约只是偶然随口一说、不可作数的事都详细地供述下来。
“如此,可行?”王海蕴写完,小心翼翼递给何千户。
“把你们王家收了银子,无中生有悔婚一事也写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