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对女子仅有的一丝钦佩,就给了她。
在他心里,李云曦几乎就是一个勇敢的男子。
不,甚至比男子更勇敢,更聪慧。
两只靴子终于都穿好了。
“这不就行了,我就说是你的鞋子太小。”言下之意,和他的包扎没有任何关系。
云曦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话,只觉得哭笑不得。
靴子都亲自给她传好了,心里只余下感动。
她微微垂着头,沉默起来。
谁知,江洵却站起身,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就像两年前她差点晕过去之前揉她脑袋鼓励她一样,脸上没什么笑容,声音却很是温和:“知道不是你的绣鞋小,但脚上受伤必须要包扎那么多层,否则走几步路松下来伤药效果就差了。脚看上去大一些没关系,过不了几天结痂把布条拆了就好了,你莫要嫌弃穿靴子难看。乖,听话。”
云曦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眼眶就酸涨得不行了,被她深藏的、死死摁住不能冒头的东西,似乎在悄悄探出头来。
母亲早亡,父兄又走了,唯一有血脉联系的二叔一家又心术不正,她看着豁达,其实有时也时常感觉孤独无依。
眼前这个救过她又帮过他的男子,真得让她一瞬间心中温暖起来。
默默深呼吸几口,云曦忍过了眼中泪意,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江洵不以为意,只摆摆手让她不必多礼。
上了药换了鞋,伤势也查看了,江洵略略放心。
这小丫头很能扛,估计脚烂了也不会多吭一声,只能他多费心思照看一把。
“这个药你收好,我今日一早刚从太医院顺来的,没来得及送去庄子上。你三天换一次药,细心一点,别胡乱忍着不说,伤口恶化就来找我,知道吗?这个药能止血还能祛疤,说不定还能把几年前的疤痕给你也一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