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以后会不会越来越讨厌我。”尘觞侧着头看向他, 漂亮的眸子纯澈见底, 映出一个完整的影子:“在楚弈特别特别讨厌我之前,我要把最想做的事情做了。”
“比如勒死我?”楚弈脸都紫了, 勉强提了口气。
尘觞一脑袋扎进他怀里使劲儿拱了拱,险些顶死老父亲。就在楚弈打算气运丹田一脚给他跺地上的时候,不孝剑崽忽然又闷声闷气地说道:“楚弈可不可以跟搂着苍秾睡觉一样,也搂着我睡一次?”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楚弈脱口而出,旋即又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不是……啧……怎么说呢……对, 不成体统!”
尘觞缩在被窝里不说话了,不过手稍微放松了一点。楚弈往后挪一寸,他就往前拱一下。直到楚弈退无可退, 整个人贴在墙上成了壁虎, 终于火冒三丈地吼道:“滚下去!”
尘觞僵住, 慢慢地钻出被窝,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坐了起来, 眼神小心翼翼地探究着。楚弈又瞪了他一眼, 把被子一掀示意他赶紧走。
然而白眼刚飞到一半, 楚弈猛然发觉,尘觞的侧脸上竟露出一抹极为隐忍的黯然,长睫微颤似是挂了一层水汽, 好像在强忍着不哭出声。
于是楚弈脑子一抽, 在他马上要离开床榻的一瞬间, 一把将其扯了回来。
“奶奶的,老子真是欠了你的!”楚弈骂骂咧咧地把委屈崽重新裹进被窝里,一揉他的脑袋冷哼道:“困觉!”
尘觞愣了一下,旋即舒展了眉眼,咧出一抹感激又幸福的笑容,抱着楚弈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夜色很沉,烛台里最后一点蜡烛燃尽了,攸地化为一缕青烟,屋内登时陷入黑暗,竹摇清影罩幽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