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弈终究还是怨的,因为他与那些死去的人,更加无辜。
“走吧。”楚弈掩下眼底憎恶,低叹一声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尘觞僵了一下,不知楚弈是让他卷铺盖滚蛋,还是跟着一起走。见楚弈没有回头,咬咬牙到底追了上去,如往常一样伸手去抓他的衣服襟儿。
“楚弈我只有你”这人间嘈杂不堪,什么都是新奇的,什么都是古怪的,他只认识楚弈一个人,倘若楚弈不要他了,他又该去往何处?
楚弈脚下一顿,依旧没回头,但背过胳膊拉住了尘觞的手。
“如何?”洄州陆家,新任家主陆振理正表情阴郁地看向躺在桌子上的星盘。
这个星盘,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棕色的破“碟子”,什么都没有,也不晓得陆轻羽是如何从上头看出个花儿来的。
陆轻羽不知兄长的烦躁,轻点着星盘正中央道:“刚刚,红星子闪了。”
“什么意思?!”陆振理暗道他什么都看不到,还谈个屁的红白星子。
“红星子大亮,为重煞。”陆轻羽一字一顿地解释道,见陆振理皱着眉一派茫然,只得又加了一句:“就是说,煞星出世了。”
陆振理翘起二郎腿,心猿意马地掸了掸靴子上的灰尘:“那又如何?”
“会会死人的,死很多人。”陆轻羽没想到陆振理竟毫不在意,一时间有些无措。
“与我何干!”陆振理白了他一眼,一挥衣袖将星盘扫落至地上,摔出半声脆响:“让你算这回的太鹏山论武何人能拔得头筹,你在屋里憋了三四天就算出这么个狗屁玩意?!每天都有死人,你关心这些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