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珩虽然跟他没大没小,正事上却不含糊,点头道:“殿下放心。”看他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殿下不要紧吧?”
惟明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只摆摆手示意无碍,又低声对迟莲道:“去找间屋子,守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迟莲不明所以,半搀着他进了主舱,推门进了一间客房,回手落下禁制,赶紧扶着惟明坐下:“殿下到底是怎么了?”
惟明见桌上有茶壶,也顾不上讲究,倒了杯冷茶一气灌下去。迟莲见他的手都在哆嗦,不由得担心愈盛,干脆单膝跪在惟明旁边,握着他的手探向了脉门。
那脉搏跳动极快,一下一下撞着指腹,迟莲只感觉得出气血奔涌,却没看出有什么病症。倒是惟明按着他的手,将他推开了些许,苦笑道:“没什么,这也不能算病,你也听见了刚才那两个妖族的根脚,百年的牡蛎和海龙……都是补阳之物,你是神仙应该不妨事,我这肉体凡胎估计受不了。”
“大国师,姑且先回避片刻吧。”
迟莲:“……”
惟明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白,迟莲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呆了,与他沉默地大眼瞪小眼,僵持片刻后突然问:“我为什么要回避?”
惟明被水呛了一下。
迟莲怀疑地道:“殿下这时候不应该更希望我留下来吗?”
惟明强忍着难受,用尽平生耐心,镇静地问他:“留下来,然后呢?”
迟莲:“……”
“我知道你为了苍泽帝君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正因为我最希望你留下来,所以不能趁人之危欺负你,明白吗?”惟明连碰都不敢碰他,只好把无处发泄的力道用在捏杯子上,难得独断地命令,“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迟莲,你什么也不用考虑,先出去。”
然而惟明可能是真被药劲给冲糊涂了,忘记了他面对的迟莲仙君是一个多么有名的刺头。
迟莲忽然起身将他囫囵抱住,抓着惟明腰间的青玉佩拨动莲花,掌中金红流光一现,周遭场景顿时如水波般扭曲幻灭,两人瞬间从船舱掉进秘境中的卧房。
而且落脚点选得非常准确,直接砸在
了卧榻上,连半推半就的步骤都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