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走过来都挺顺的,除了那件事。”
汪菱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们都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人犯了错都可以不受影响,”汪菱抬起眼,凝视着池间,“但是我很幸运,遇到的是你。”
池间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汪菱打断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是要感谢晏嘉禾,但是我现在更想和你好好道别。”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池间只得温和地等待,等待她先把话说完。
汪菱慢慢说道:“我后来才明白你说的那些话,有些事情落到我头上,我确实承受不了。我只是进到看守所里几天,便怕得不行,怕留案底怕坐牢,怕上不了大学让父母失望。蒋瑞来看我时,我竟然对着他哭了起来。”
她说到这里有些赧然地笑了,她当时那般虚荣偏激,不是怕到极致,绝不会在自己的追求者面前痛哭流涕。
“我那个时候就明白我永远也比不上晏嘉禾,至少在我心里,她就算进了监狱也不会哭的。”
“所以我不想和她争什么,也不想打扰你的幸福。”汪菱说着,视线落到他手上一圈素白,又落到自己尚显平坦的小腹,“我只是一直耿耿于怀,我最后留给你的是那样糟糕的印象。”
同窗三载,二十五六,各自成家立业,时间潮涨又潮退,抹去了校服桌布,抹去了早课晚读,回忆里只剩下各自兵荒马乱的离别。
“池间,你还记得我借给你的三万块钱吗?”汪菱闭了闭眼,“我也曾经善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