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嘉禾见他不肯罢手,暴戾一起,微微动了一下方向盘,架住他的车一起冲向斜前方,硬生生把他顶进了隔离绿化带里。车辆当场报废,一只轮胎滚了出来,兀自不甘心地追着她。
解决了最后一个麻烦,晏嘉禾驶出这条街。
两侧只有高挑的昏黄路灯,垂头照着铁黑的柏油路面,那只无力的扁平轮胎躺在路中央。四周一片寂静,再无追过来的车。
晏嘉禾暗自缓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还挂着那副警用白钢手铐。
因为犯人有胖有瘦,所以手铐是有尺寸的,内圈有一层卡扣,可以调节成不同的收紧程度,防止手腕较细的犯人逃脱。
沈天为当时只是把手铐挂在了她的手腕上,并没有收紧,因此晏嘉禾很容易便褪了下来。
她把它扔在了副驾驶的皮椅上,看都懒得看一眼。
还未到最后,休想凭着这种东西锁住我。晏嘉禾目露狠意,公司不要就不要了,反正还有多年积蓄,五辈子花不完的钱和两辈子花不完的钱,这中间差的三辈子人都死了根本没区别。
至于文怡,晏嘉禾想到这里,才微微平静下来,路灯照在她的侧脸,光影明灭,来去流转,显出连自己都不自知的悲戚。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沈家的手笔。自己目前一无所有,并没有能力做什么,只能寄托于傅系登顶,这样自己可以免罪,文怡也可以瞑目。
如果傅系失败,那就是所有人的失败。
谁的命都不取决于自己,所谓二代,便是随势浮沉,输赢皆由上一辈。踏进来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保证不了平安。
但也谁都有这个觉悟。
深秋的风从变形的车缝里吹进来,晏嘉禾感到眼眸上的凉意,缓缓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