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奈现在,就是那个被放在塞满干草的篓里的婴儿。
她这一回在那虚空之中走的更久了些,看见有能停留的世界,进去之后好似睡了一觉,一睁开眼,就是被这个妇人生下来。
这十来天,从眼睛看不清的朦朦胧胧,到能看清却不能动,任是她走的是顺应自然的心境,也觉得实在是苦了自己。
——也苦了这个世界当自己生母的人。
小婴儿都很贪睡,沈奈有次睡觉起来,听到很大一声的甩门声,然后身边这个女子,很绝望在哭,哭累了醒来,看着自己不哭不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沈奈如今已经能看清她的面容,偶尔被她抱着在屋中行走,她还看清了自己那位姐姐的脸边上住的几位邻居家孩童唯独那个生父,只见过背影,只听过甩门声。
人连家都不回,一回来就抢钱。
沈奈看着她眼中的不舍和苦涩,因为不能说话,只能发出音节,便只在心里猜想她想要做的事。
回娘家?
好像没见过娘家的人。
逃走?
不像
所以,两个女儿都放篓里是找没孩子的人家托孤,还是卖掉?
“我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孩子”
空空荡荡一间房,那女子就在沈奈想清楚的时候哭出来了,她将沈奈从篓里拿出来抱了会,再放回篓里,哭着想去抱更大些的女儿,却被更大些的女儿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