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洪凌波这一年,看遍了李莫愁身上的伤反反复复,到底是对前路迷茫不解,她年纪小,还曾在惊疑中停下对心法的修炼,一味只练剑法和轻功,直到孙婆婆发现她不对劲,让沈奈开导她,这才重新开始修炼。
沈奈在想,怎么给青春期的少女解答。
“就是因为祖师婆婆当初一腔心意被王重阳所辜负,这才在后面有这一条苛刻的门规。祖师婆婆早已仙去,关于她和王重阳之间的事情,后人再是说起,终究不是当事人,只是妄议。”
“其实,若要说我自己,是不紧要的,我有记忆以来,就已经身在古墓了,也已经习惯了在古墓之中。下山不下山,对我来说,都是没什么差别的事情。”
“你和师姐,倒都是习惯了山下的。”
洪凌波低着头:“其实也没有,虽然我之前是生活在山下,可是被师傅送到古墓来之后,也喜欢古墓里的安静。只是只是凌波就是有些不太明白。”
沈奈站起身来,看着湖边的一些树叶落下,落到了湖面上,然后顺着水流的走势向远方漂流。
“这世上肯定是有那么一些人,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别人好的。譬如说为人父母的,也比如说情深义重的朋友或者爱侣。可是同时,也有生下孩子之后遗弃孩子,名为朋友实际暗中背后插刀,嘴上情深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
“不能单看个体。”
“只是我认为,生命是很重的,每个人都只有那么一次的生命,如果不是什么生死紧要的关头,为了别人将自己的性命割舍出去,实在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天底下又有谁有那么幸运?在已经死亡之后,还能在另外一个世界,像自己一样重活一世呢?
“祖师婆婆与王重阳之间的情爱,我们这些做后人的知道,更应该从中吸取经验,不要将自己的全部爱依靠在旁人身上,要更爱重自身,再如何喜欢一个男子,也要为自己留下三分。”
“更爱重自身?”洪凌波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