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魔君绷住脸:“这个永乐海的叛徒很快便招了,但李白衣始终不肯招供。他?说献祭他?人生命来提升自己的境界,这是邪功,唯有魔族才会修炼如此阴损的功法。他?身为剑宗宗主,绝不会如此堕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白衣的嘴很硬,有那么一会儿?,无名?魔君几乎要信了这人的说辞。正思索着如何另寻证据,佐证此事,李白衣忽然浑身痉挛,拢在身周的清明?剑气一散,邪功的气息便再也遮掩不住,逸散开来。
无名?魔君的视线落在顾长雪身上:“我看着他?遭功法反噬,神魂溃散而亡。本已?打算将他?的尸体同这个叛徒一齐料理掉,却?不料师尊夺了他?的舍。”
“……”顾长雪在他?的注视下微妙地偏了下脸。
无名?魔君:“……师尊?”
他?眼瞎了吗,为什么看到这人的耳朵好像红了。
顾长雪清咳了一下,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在听到顾颜唤他?“师尊”时脑子里闪过了一些黄色废料,只抖了下手腕:“过来替我把?镣铐解了吧?”
他?都不敢再自称为师了,就刚刚这句话,把?“我”代换成“为师”……总觉得意味不大对劲。
他?又抖了下手腕催促:“你搞快——”
后面那个点字还没说出?口,无名?魔君就忽然明?白过来似的蓦然红了耳尖,身体猛然向后一撤,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地牢外?。
就那个迈步速度,用?“走”来形容是文雅了,更应该用?“逃”。
机关傀儡像只被放飞的巨型钢铁气球缀在他?身后,临出?门?时,手腕灵活一抬,将地牢的门?一口气上了扣上了三把?锁。
顾长雪在他?身后愣是看笑?了,笑?了一声?又立马皱起脸屏住呼吸。
这地牢先前的气味还算能闻,现在多了一具分成两截的魔族尸体,顿时变得臭不可言,神仙来了也难忍。
他?麻木地瞪了会脚下的尸体,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腕。
这具身体似乎还留存有本能,顾长雪稍稍用?力,四肢百骸便有凛冽的寒流汩汩涌向手腕。
那段泛着金光的镣铐颤了须臾,在顾长雪的注目下发出?细微的开裂声?,又随着力道的加大,最终不堪重负地彻底崩断。
顾长雪拍开手腕上的铁屑,四下看了看,也没慌着出?门?,只走到地牢门?边,靠着翕合的厚重大门?,听着外?面的声?音。
地牢外?。
无名?魔君也听见了牢内镣铐的脆响,离开的步子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一旁气须树下蹿起来一个瘦条条的身影,手里捧着叠得整齐的镶银鹤氅凑过来:“魔君大人,换身干净衣裳吧?这牢房,要不要差人清理?”
“……”无名?魔君不是很想思考牢里当下的场面,只接过鹤氅道,“不用?。”
“啊?”宿勾愣了一下,“里面的人,还没死?”
“……”岂止是没死,甚至精神到能生生绷断缚仙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名?魔君面无表情地拎着鹤氅往寝宫走,走出?百丈开外?才又开口:“地牢里的刑具可曾有人动过?那条缚仙索……可有残损?”
“缚仙索?”宿勾挠挠脑袋,“这东西还能残损吗?我记得……好像说只有九阶后期的修士才能崩断锁铐吧?可如今,就算是把?仙门?百家翻个遍,也找不到一个能修至百花杀境界的修士,更别提还得是百花杀后期了。魔君大人,您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有某个八阶涵虚境的剑君神魂溃散后醒来,连片劫云也没看见,便成了能绷断缚仙索的九阶后期修士。
如果不是缚仙索有问题,那岂不是证实了夺舍、师尊之说?
无名?魔君在诡面下冷着一张脸,一阵糟心,忍不住转身扫视向宿勾:“你可曾拜师?”
“啊,拜过。”宿勾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又挺起胸脯,颇为骄傲地道,“我比较幸运,师父对我可好了,一手把?我带大的呢。”
“嗯。”无名?魔君道,“那你可曾与师父同塌而眠,搂抱、揽过师父的腰。”
宿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