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风浔起了一手鸡皮疙瘩:“换个叫法。”
“少爷?”
“行。”
“少爷,虽然你成功把我召唤出来了,但尸偶是需要势元能量作为活力的,我……”
雁风浔扬了扬眉,一副好像才知道的样子:“哎呀,那我没有势元给你,你岂不是会和我一样弱。”
邢谶思作为雁风浔的尸偶,骨子里会对主人有臣服感,他垂着脑袋,恨不得给雁风浔磕两个:“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您怎么会没有势元呢?不过是一些鸡鸣狗盗的宵小之辈对您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才让您暂时受到桎梏!更、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您还可以把我召唤出来,还可以让我拥有活着时候的记忆和意识,这就足以说明,您已经太过强大!”
“好了,收。”雁风浔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胶布,啪的一下就给他贴嘴上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找死样。”
邢谶思:“唔唔唔唔唔!”
我也可以演出来的!
雁风浔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便对邢谶思说:“这段时间演好点,别露出马脚。”
邢谶思猛点头。
对于他这种言听计从的怂样,雁风浔越看越乐,忽然说:“你第一次对我起杀心的时候,想过会这样吗?”
邢谶思茫然地转着他那双已经死气沉沉的眼珠子:“唔?”
“活着时给人当狗,死了还给人当狗。如此翻来覆去地死,翻来覆去地当狗。”
说完,雁风浔伸手在邢谶思的下巴处挠了挠,做出逗狗的模样,眉眼含笑,“阿思叔,这辈子你已经是一条经验丰富的死狗了。”
邢谶思以为人死后就不会有喜怒哀乐,被辛霍召唤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是不是情愿。但当雁风浔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有种心口被痛击了一拳的感觉。
可叹他现在已经是雁风浔座下死狗一条,恨也恨不下去,怒也怒不起来。
邢谶思只能从雁风浔嘲讽的目光中,看出一丝对过往的感慨。
感慨他曾经明明有可以做人的机会,但他自己选错了。
嘴上的胶带被扯掉,在雁风浔揶揄的目光中,他忽然鞠了一躬,掷地有声道:“您是我选过,最好的主人。”
原计划于凌晨两点发生大火的调查局急救中心,一夜无事,平安无恙地迎来了天明。
并非辛霍突然良心发现决定收手,也并非彭呸呸和温闻带着秦招闯出了重重看守。
是军部打了过来。
“对,没错,军部打了过来!!”
受害者一号是当天晚上值夜班的警务人员,“他妈的!一群壮得跟牛一样的家伙冲过来把我按在地上,张口就是一句‘婚礼在哪儿举行’,我他妈怎么知道!不是,谁的婚礼会在调查局举行!啊啊啊我不管了,我要投诉他们军部那群疯子!”
受害者二号连忙举手:“我比他还惨!我当时正在上厕所,突然听见入侵警报,正想问问值班人员怎么回事,下一秒几十个人就这么冲进厕所把我团团围住,问我‘签到台在哪儿’‘红包给谁’。我……我他妈,我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啊!我不活了啦!!”
受害者三号已经哭了一宿,回答问题的时候满脸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雁江那个老流氓头子,他非要让我带他去找秦招。秦队正在急救中心,我怎么敢让他去?所以我抵死不从,告诉他‘秦招是我们调查局最核心的要员,想见他必须先预约’。然后雁江他居然,他居然……”
错过了昨晚那场大戏的同事们既紧张又好奇地问他:“雁江怎么你了?”
受害者哇的一声哭了:“他居然说‘秦招以后得管我叫爸,让他滚出来见我’。呜呜呜,雁江他太侮辱人了!秦队才不会给他这种臭流氓当儿子!”
众人:“……可恶!雁江怎么说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占这种口头便宜,真是不要脸!”
虽无火灾,但总部大楼还是人心惶惶,大家虽然吐槽军部,但都把声音压的很低。
因为军部的人不仅仅只是来给他们闹了一场,而是货真价实地把整个总部大楼团团围住。现在调查局总部几乎都被军部给渗透了,每一层楼都看得见一两个东走西走的异能军。还不能赶他们,因为他们只要一发送信号,外面的几万乃至十几万的大军就会直接冲进来干仗。
包括急救中心,也全都被异能军的人给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