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温闻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惊恐地转头看着古了闲,“哦哟古局,他刚才叫我什么?”
古了闲瞥她一眼,心想,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被一个小孩儿随随便便一声“姐姐”就给叫昏了头。
可他也没能说的上什么,就听见雁风浔以一副尊敬崇拜的口吻补充道:“啊,古局,我终于想起来您是谁了。”
古了闲以为他要用那种小儿科的手段来向自己示好,叹了口气,摆摆手说:“不必说没用的话”
“外公跟我讲过,来调查局实习的时候,务必要去拜会调查总局最德高望重的古先生。古先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对后辈充分的耐心,一定可以让我学到很多东西。只是昨天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和您说上话。”雁风浔说完,对古了闲眨眨眼。
古了闲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你外公是谁?”
温闻在旁边给他补了一句:“辛霍老局长。”
古了闲的眼睛缓缓睁大,鱼尾纹都被撑开,看向雁风浔的表情从惊惑再到感动,最后变成了一脸慈祥:“原来如此……我就说,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哪里不一样。看来是身上带着一股和辛老如出一辙的浩然正气!好啊,好得很。”
温闻忍着笑,没说话。
古了闲已经先一步走近,揽着雁风浔的肩,态度和刚才大为不同:“你打小跟在雁江那个流氓头子……呃……我是说,跟在你父亲身边,大概不太清楚我们调查局的很多事情,等这次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带你熟悉熟悉总局。”
雁风浔乖乖点头:“好的,前辈。那我现在先进去叫队长起床?”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
“队长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缓一缓。我会尽快带他过去,只是……”雁风浔有些为难地蹙起眉,说,“叫他起床稍稍有些麻烦,您二位大概也知道。”
“啊,是。”温闻揉揉太阳穴,“我们特别知道。”
古了闲抱着手臂摇摇头,一边感慨着:“秦招这个习惯不好,真的不好。”一边就已经转身往电梯走去。
“那我们先回总局,你……算了,我也不催你,秦招刚起床那两三分钟危险系数太高,你自己注意安全。”温闻拍拍雁风浔的胳膊,顿了顿,又忽然说,“不过,能进他家门,你应该也危险不到哪里去。”
说完,她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雁风浔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雁风浔脸上的乖巧无辜一直持续到电梯门关上。
他转身时,表情早已换了一副模样。
带着些轻佻戏谑,一边关了门往里走,一边对里面的人说:
“队长,人是打发走了,但你今天好像必须要出门……怎么办好呢?”
秦招正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
从脖子到腰,他的皮肤几乎找不出一块均匀的肤色。连手臂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咬痕。
他用几分钟时间冲了个热水澡,浑身上下都被搓得通红,脖子到锁骨那一截尤甚。可无论怎么用力,咬痕还是相当显眼。
任谁来看都知道那是牙印,找借口都无处下手。
雁风浔靠在浴室门边,敲了两下,道:“队长,把门打开。”
秦招一言不发,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很难说是生气还是兴奋后的余温。
但他的表情非常冷酷,周围空气都肃杀了起来。
雁风浔啧了一声,直接把门打开了。
秦招转头看向他,目光冷冷淡淡,有些煞人:“关上。”
“谁让你不锁门?”雁风浔不仅不关,还往里走了一步。
秦招伸手去拿自己的上衣,被雁风浔半道截胡。他轻轻蹙眉,不太理解地看着雁风浔。
“你生气了?”雁风浔也学着他板起来脸来,他低眉看着秦招,语气不太开心,“是你要我这么做的,现在你又要生气?”
“没有。”秦招稍微用力扯了一下他手里的衣服,雁风浔没有松手,他只能解释说,“我没有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