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差立刻开始解码,很快,他神色一凛。
是银传递的消息。
银给出了一个坐标,并要他们立刻派一架适于闪电战的战机,从最近的据点穿越安斯图尔的部分疆域,接他离开。
可进入安斯图尔的疆域,即便银已经在暗码里替他们划出最短路线,仍是会暴露在对方的反空防御系统内,可能刚一进去,就被无数炮弹击落了。
这……
邮差看着解码出的内容,犹豫了一秒,又很快坚定下来。
对方是银,银是最了解安斯图尔军部力量的人,他不会出错。
而后,邮差拨通了子爵的通讯。
七点五十分,九研大厦。
黑枭望着不断跳转的电梯灯,吸干手里的牛奶,奶盒发出吧吱的声音,瘪成一个扁盒子。
电梯门开了,他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整理仪容,前往护士站。
半小时前,来自阿迦利亚城邦的署长,代替他们无能的领袖向执政官发出了磋商讯息。对方很急,一刻都不能等,飞奔过来堵在执政官城堡门口求见。
如果换做生产力低下的年代,这一路上,马都得跑死几匹。
黑枭在心中感慨。
因此,看望谢敏这艰巨任务就得由黑枭代劳。执政官想亲自来,展现他体恤下属的高尚情怀,但条件不允许因为这次阿迦利亚城邦的代表是他们那位混沌中立派的防卫署长。
一个相当棘手的、执政官的合作伙伴。
黑枭走进值班室,发现数据屏幕熄着,椅子座位已无余温,椅背上挂着折好的毯子,桌上还有没写完的病历本,值班的人离开时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笔盖虽然盖好了,但句号还没写完。
他疑惑地站了一会,给护士长发信息,很快,护士长提着一袋衣服跑来了。
“护士长,请问现在谢长官是什么情况?我刚来这里,说监测的医生在,但我没见到。”黑枭疑惑地问。
护士长也愣了,她走到后间休息室,没发现小吴医生的踪迹,便转回头不好意思地道歉:“真抱歉,小吴医生这孩子粗心,这会儿可能出去吃饭了,我给您看一下。”
说罢,她走到设备数据屏前,解开密码,数据仍旧没有明显波动。
没醒。
“谢长官应该还没醒。”护士长道。
“你们没有监控吗?”黑枭又问。
“紧急观察室连着信息素戒.断治疗中心,治疗中心有很强的干扰装置,用以驱散信息素对精神疾病患者的影响,所以那一带的监控设备都不好用。只有治疗仪器是新技术,不受影响。”护士长解释。
“那,你们没人能进去看看吗?”黑枭蹙眉。
自从上一次被谢敏在卧室门口摆了一道,他现在下意识觉得谢敏会再越狱。
也可能是跟着傅闻安做事久了,他也疑神疑鬼起来。
“您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进行信息素隔离检查后进去看看。
不允许外来者探视是因为做过腺体创伤手术的患者在恢复期间需要隔绝一切信息素,即便不刻意释放,自然溢出的信息素也足以引起二次过敏,因为患者在清醒前是最脆弱的阶段。”护士长带着黑枭走向处理室。
她说完,才想起来把手里的袋子给黑枭。
“这是谢长官来时的衣服,后勤部的护士们帮忙洗过,折好了放在袋子里,之前太忙了忘记给了,现在才想起来。”护士长道。
“哦。”黑枭没放在心上,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