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却把梁昱衍折腾得更是郁生心中。
没想到小九竟是这般脆弱,真是不知到底是哪里值得百黄金了。
竟是连做马儿骑不得,重活也做不了,梁昱衍郁结不已,又绞尽脑汁地不愿放过。
待小九重新从床上起来,来到梁昱衍身前伺候,便发觉侯府整个内厅全都奢靡非凡的铺上了绒毯。
看着小九低头打量地上,梁昱衍不由不满道:“跪下,歇了这么久,连规矩都忘了干净是不是。”
胡钥眼看着梁昱衍,竟然为了叫小九好好跪他,好摆他那主人架子,竟不惜叫人在地上大张旗鼓地铺设。
眼看梁昱衍牛角尖越钻越深,胡钥头痛不已的同时,又发觉梁昱衍从跟小九较上劲,已经很少出门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瞎厮混了。
一时间,望着那一主一仆。
不知道梁昱衍又在故意刁难他,说些什么,小九急红了脸,在那里解释。
胡钥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这年的冬日格外寒冷。
本就难伺候的梁昱衍越发的难缠,一会嫌汤婆子烫得没法挨,一会又闲太凉了根本暖不热。
后来听说旁的世家子弟人家都有暖床丫鬟,又起了心思,叫小九每日脱光了去给他先暖热了被窝儿,他再躺进去休息。
殊不知人家的暖床跟他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小九对这种事非常不熟练。
上半身脱光了钻进锦被,突一入凉被,被凉得一激灵,身子止不住蜷缩。
这导致待梁昱衍进来时,只暖到小腿肚那里是暖和的,脚踝至脚尖都冰凉一片。
“站住!”梁昱衍看着小九从被窝里出来,便飞快地想要穿好衣裳,于是极度不悦地道:“你怎么干的活,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这下半截都还凉着呢!”
小九扣衣服的动作慢下来,有几踌躇:“那,我再给主子暖暖?”
梁昱衍已经脱了外衣,躺进来了,自然不想再起来,有几分挑剔的目光扫过小九上下,最后露出来副蛮横无理的嘴脸:“你上来去床尾,暖热了再走。”
小九只得又掀开被子,如梁昱衍所说的那样钻进了他脚头。
刚一进来,就一双冰凉的脚蹭到了小九肚子上。
小九不明白梁昱衍刚被下人伺候了泡了热水的脚,怎么一出水走到床上的功夫便凉了个彻底。
难得两人有这么安静的时刻,小九不由又问:“主子,这样可好?”
梁昱衍脚下踩着小九柔软温热的肚子,冬日里餍足的猫儿似的,若有似无:“嗯。”了一声。
“那我的原相,能不能还我呢?”
提及此,原本涌上困意的梁昱衍霎时间清醒了。
他当然不会轻易把小九的原相还给他,这样好的把柄,绝佳的鱼饵,如何能轻易放出。
梁昱衍莫名的,对小九这样执着于自己原相的态度感到不满,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他现下这般尽心尽力绕着自己,都是因为念着自己手里的原相。
“还你?你也不看看,我花了百两黄金买你,你都做了些什么?把后庭院池塘里的鱼一池都给我喂死,叫我侯府损失了多少,后来又连累我挨罚,那么疼,本来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叫你驮我走一圈,你倒好,要死要活的,诊金费了我三十两不说,还缺职了半个多月!”梁昱衍细数着小九的重重罪状,越说语气越是激烈:“你如此这般,如何能算得上是本分懂事的奴才?!”
小九听着这些话,不知为何的感觉到有几分难过,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营里数一数二的他,被梁昱衍买回来,却变得什么也做不好了起来。
几乎是带着股哭腔了,小九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好……”
梁昱衍一听他这腔调,也觉自己话说得重了些,虽然小九有太多不如他意的地方,但是好在为人天真蠢笨,没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