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再三,许添谊严肃开口:“饼干很好吃,谢谢……我很喜欢。”最后四个字是硬憋上去的。
“不客气。”贺之昭的神情变化没那么明显,但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高兴,“下次我做其他你喜欢的。”
吃完早饭贺之昭坐在小餐桌边继续办公,许添谊替他续了一杯咖啡,像秘书一样。
给好咖啡,许添谊站在旁边有点踌躇。不想太明显,他就绕着茶几走了一圈,还没下定决心,就又去阳台看那台正在运转的滚筒洗衣机。
贺之昭的衣服正在里面纵情翻滚。
他又巡视屋子里有什么被他忽视、不妥的地方,再次回到卧室整理床铺。这刻很希望自己昨天并没有喝酒,这样他就可以更清晰记得贺之昭是怎么抱着他睡觉的。那种温暖。
许添谊将两个枕头并排紧靠着放好,发现自己供在床头柜上的黑猫戒指不见了,心悸一下,慌忙寻找。
马上发现戒指还在,只是被移动了,挂在了闹钟的耳朵上。
他酒量虽然很差,但基本不会喝断片,该记得的都记得。
戒指重视地放床头,好比他隐晦心意。这样被贺之昭发现便觉得羞耻,像昨天夜里说出的话,清醒也绝对说不出口。
更毋庸说连喝醉都说不出的一句
我也会好好喜欢你。
许添谊回到小饭桌边,看贺之昭闲适呷咖啡、看电脑认真,好像很适应,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舒口气。
等衣服干也要一天,不干的这段时间贺之昭就只能穿他的。
就意味不能回自己家,要和他住在一起。
他想询问贺之昭是否有继续留宿的意向,只是一个双休日也好。
但刚谈恋爱就要同居,可能显得用力过猛,很心急。是会有人不喜欢太近的恋爱距离,不喜欢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想要一些自己的时间与空间。
何况这房子是他上次分手后匆忙找的,小区老房龄也高,一楼光线偏昏暗,可能会住不习惯。
这都正常。
许添谊恨自己畏手畏脚,又心甘情愿。他走过去,确认道:“你箱子里还有什么要拿出来的?没有的话,我把它收起来。”
用最隐晦的方式希望对方留下。
贺之昭没领会到言外之意,想了想认真回答:“好的,我给电脑充个电。”
箱子重新平放下来打开。里面的物品摆放很整齐,一看就是贺之昭的作风。
东西很少,只有在酒店就洗干净叠好的衣服、充电器、证件袋等等出差必备的物件。
除此以外,还有一本装在透明防水袋里的,很厚的皮质记事本。
贺之昭拿出充电器后,小心给记事本换了个更加稳妥的位置,让它睡得更好。
许添谊认出那本子就是之前贺之昭生病时,放在床头柜的那本。
他要拿起来挪个位置,还被贺之昭警惕拿走,说是自己秘密的那本。
如此珍视,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许添谊说服自己每个人都有隐私,必须要尊重。他该明白自己上次就已经被明确拒绝。
可贺之昭要关箱子前,还是没忍住,状似不经意指了指问:“你的日记本?”
贺之昭沉默了瞬:“可以算是。”
气氛因为这个问句,一下子有些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