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猎鹿以为,燕澜若不肯接受,族老最多寻个理由,卸掉他的少君之位,将他给囚禁起来。
以免燕澜太过正直,对外人泄露族中这桩丑事。
这几日,甚至包括昨夜,猎鹿都在想着该怎样劝服燕澜,先向族老低头。
没想到一大早,燕澜就将事情闹成这般局面。
甚至还将族中的丑闻,轻易告诉外族人。
猎鹿发现自己不太了解燕澜了。
他禁不住看一眼姜拂衣,怀疑她是不是真如族老之言,给燕澜下了迷魂汤。
猎鹿面色凝重的上前一步:“燕澜,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巫族人,受巫族养育栽培之恩……”
最重要的是,亲人、挚爱、挚友都在这里,不然猎鹿也想一走了之,“你可以置之不理,但盗走族中根基,和族中作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姜拂衣瞧见猎鹿瞥了下自己,并没有出声辩解。
当前形势,直接在众人面前,指责族老残害神族,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燕澜的身份还是巫族人,是眼前这些长老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自家小辈被女人哄骗而盗宝,他们会有恻隐之心。
认为燕澜没错,错在姜拂衣。
但如果说出燕澜是被族老残害的神族,他们若不信,就会觉得燕澜已经疯了,想致他们于死地,从而下狠手。
若是相信,实在无法预料他们的反应。
姜拂衣传音给燕澜:“从夜枭谷来万象巫,知道今晨审判,魔神应该快要到了,族老既想培养猎鹿,肯定希望看到他与你彻底决裂,你和猎鹿争执几句,尽量拖延时间。”
燕澜没有精力争执,也不曾回应。
姜拂衣如今也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思。
罢了,她自己想办法拖延。
燕澜抬头看向封厌:“族老,如果我将宝物还回去,你们会不会放过姜拂衣?”
姜拂衣皱了下眉。
封厌的恼怒之下,其实藏着一抹畏惧。
他盯着燕澜的红眼珠,告诉自己燕澜早已是个寻常凡人,才敢说:“当然,我会做主放她离开。”
燕澜“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广场上顿时变的极为静谧。
封厌:“燕……”
姜拂衣故意撩着腰间的铃铛:“嘘。”
封厌唯有闭上嘴。
又过去许久,封厌忍无可忍:“燕澜,你究竟考虑好了没有?你自小有主见,说一不二,如今为何变得这般优柔寡断?”
燕澜道:“此事根本不必考虑,你既知道我说一不二,选择盗走宝物,就不可能还回去。何况你放她走,她也不会走。”
封厌的火气又蹭蹭窜了出来:“那你半天不说话是在做什么?”
燕澜已经察觉到结界波动,如实回答:“很明显,我在尽量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