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想伪装么,柳寒妆就说自己虽然记不清,但知道“暮西辞”擅长烹饪,经常给她做饭吃。
使劲儿折腾他。
哎,暮西辞内心苦不堪言,但他也是习惯了,爬起来穿鞋:“好。”
实话说,虽然很折腾,他也是真的非常佩服这具躯壳原本的主人。
大到造屋盖房,小到洗衣做饭,甚至缝衫制裙纳鞋底,竟然什么都会,简直全才的离谱。
如此厉害又体贴的男人,也难怪夫人会与他生死不离。
他值得。
而暮西辞想赔她一个夫君,不让她失落,自然都要学。
从前几千年没学过的东西,短短二十年时间门里全学会了。
……
姜拂衣从外面回来之后,立刻去找燕澜。
关上门立刻急切的问:“怎么样?劝服她了吗?”
燕澜低头看书:“大概劝服了,最后她许久不言语,应是已经接受,又一时间门接受不了。”
姜拂衣抚了抚胸口,走去他对面坐下。
不管房间门怎么换,屋内陈设如何改变,燕澜依然坐在自带的矮几后面,保持相同的坐姿,面前摆放的竹简和茶具也是一模一样。
不过今晚多了一面铜镜。
摆在他面前,抬眼便能窥见。
姜拂衣倒是没看出来,燕澜还挺自恋。
燕澜这才想起铜镜,本想收回进储物戒子里,她却将铜镜拿起,揽镜自照,眨眨眼:“我可真好看。”
姜拂衣说真心话,也知道燕澜这人就算心里奚落她,嘴上是不会反驳的。
没想到燕澜这样给面子,竟然“嗯”了一声。
只不过声音很低,若非夜间门寂静,几乎听不出来。
姜拂衣好奇的去看他,他正低头看竹简。
管他是不是出自礼貌,谁不喜欢被人夸赞呢,姜拂衣笑着多照了几次。
看久了之后,心头逐渐漫上了些伤感。
可惜她长得不像母亲,否则思念母亲时,便能照一照镜子。
而燕澜垂眸望着空无一字的竹简,感觉自己莫名其妙。
她夸她自己好看,他为何要难为情?
燕澜再怎样愚钝,也发现大事不妙。
他似乎对姜拂衣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愫。
原本应该非常微弱,微弱到暂时难以察觉。
但偏偏赶上他即将觉醒天赋,各种奇怪的反应,不停提醒着他。
燕澜从未试过如此心烦,敢情从前谨慎提防着鸟妖全都是白费功夫。
他的可笑程度,和柳寒妆根本不相上下。
至于这份情愫的苗头,燕澜也不是想要扼杀,他面前的姑娘并没有哪里不好。
会令他微微心动的姑娘,怎么会不好呢。
换做平时,燕澜大概会顺其自然。
可现在最烦的是,不知道自己会觉醒个什么鬼天赋。
豁出去脸面,将“红眼病”的事情告诉了巫族如今实力最强的大祭司和父亲。
两个人都说不知道,没听过。
大祭司说:耐心等待即可,越强的天赋觉醒起来越慢。
父亲说:天赋如同种子,若想要快,那就不断浇水施肥,加强刺激。
今日在玉令上,燕澜就是听了父亲的鬼话,专门坐到姜拂衣和漆随梦背后,盯着他们。
盯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父亲分明是故意戏弄他。
但后来他的眼睛真的红了更久。
燕澜开始信了父亲的鬼话,难道他觉醒天赋,全靠在背后暗中盯着姜拂衣和漆随梦了?
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先是深受龟甲占卜困扰,现在觉醒天赋,又要遭受这种折磨。
大祭司常说他是紫气东来的气运之子。
谁见过他这样的气运之子?
气晕了还差不多。
姜拂衣正伤感着,突然听见一声响动,竟是燕澜攥起拳头锤了一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