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孤行捏了捏眉心,却是看向燕澜左侧的姜拂衣:“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去万象巫当圣女了?”
姜拂衣原本正戒备着他,听了这话瞳孔一紧:“你从前见过我?”
亦孤行微微怔,随后笑了笑:“五年时间罢了,你就不认识我了?”
视线停留一瞬,又转向了漆随梦,“还有你,你那柄剑还没铸好?这柄浮生虽也不错,但比起那柄剑,还是差远了。”
姜拂衣袖下的手微颤了下。
这人说的剑,应是自己铸出的那柄半成品。
漆随梦满心莫名:“前辈在说什么?”
亦孤行凝眸:“你也不认识我了。”
姜拂衣忽地寒声问:“是你将我钉进棺材里去的?”
亦孤行目露疑惑,审视着她:“看来五年前一别,你身上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姜拂衣看他的反应不像,抓住机会说道:“前辈,几年前我被人所害,钉进了棺材里,半年前才被放出来,识海受创,之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不知您是在哪里见到我的?”
漆随梦倏然转头看她。
亦孤行也紧皱眉头,但还是答了:“五年前我路过洛瑶山,见到你们两个……”
其实是苦海剑有一些异常,他便随剑走了一趟,“你俩当时刚逃出追杀,狼狈至极,我看这小子根骨极佳,是个修剑的好苗子,且他手里的剑,好似与我的苦海剑颇有一些渊源,曾想收他为徒。”
姜拂衣追问:“后来呢?”
亦孤行道:“没想到我话都没说完,天阙府君随后便来了,说这小子是他的弟子,将你们给带走了。”
亦孤行方才来到此地,放出感知一眺望,很轻易便认出了他们。
燕澜看向姜拂衣,她已经抿紧了唇。
漆随梦则如同听梦话一般,半响做不出反应。
很快想到姜拂衣曾问他,在他的幻梦里,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小乞儿。
又想到姜拂衣在自己眼睛里的“光芒”。
难道他有一个梦,真的和姜拂衣有关?
不,不是梦,是真实的过往?
“行了,你们两个让开。”亦孤行对姜拂衣和漆随梦道,“我暂时并不想伤害你们两个。”
姜拂衣反而上前去,走到他面前:“前辈,能不能给我看一眼您的苦海剑?”
亦孤行道:“刚才难道没看到?”
但还是取出了本命剑。
这柄剑没有剑鞘,剑身和剑柄都已经被戾气腐蚀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姜拂衣:“我能不能握一下?”
亦孤行:“好。”
姜拂衣握上剑柄。
刚才亦孤行攻向燕澜的那道剑气,姜拂衣一点也没朝母亲的心剑上想。
因为完全感知不到母亲的气息。
听他说起渊源,她才生出一些想法。
如今近距离感知,确定也是母亲铸的剑。
但这柄剑已经入魔了。
不是母亲刻意造出的魔剑,是好端端的一柄剑被魔气侵染,遭受了腐蚀。
这人还能对她保持一点点的好感,实在是很不容易。
姜拂衣心底突然生出愤怒,握着这柄剑,她竟能感受到母亲被魔气日夜腐蚀的痛苦。
“阿拂。”燕澜喊她一声。
姜拂衣忙收敛心神,这股魔气太强了,她只是握了下剑柄,都能被影响到。
亦孤行收回了剑:“让开吧。”
姜拂衣抬头望向他:“不让怎么样?”
亦孤行蹙眉:“你难道真是剑笙的女儿?”
姜拂衣不答:“你想杀我大哥,就必须先杀了我。”
亦孤行没打算杀燕澜,也杀不死他,只想将他打残了去,警告一下巫族。
亦孤行的耐性不多了:“让开!”
姜拂衣提议:“这样吧,你出一剑杀我,若我能躲得过,你放弃今日来此的目的,离开怎么样?”
亦孤行觉得好笑,摩挲手腕上的檀木珠:“小丫头,我知道你与我的剑有些渊源,想要结个善缘给你,你若非得不知好歹,那便不要怪我。”
姜拂衣也牵起唇角:“是我劝您不要不知好歹,手下面前,注意点自己的颜面。”
亦孤行脸上的笑容慢慢收紧。
霜叶和鬼叶的表情则是极度震惊。
燕澜皱着眉,看样子亦孤行手里的剑,同样是姜拂衣母亲的剑,也可能是她的父亲。
但是听闻夜枭谷的谷主心狠手辣,嗜杀成性。
再看那柄苦海,和凡迹星手里的伴月,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谁都不许动!”姜拂衣回头警告。
将蠢蠢欲动的燕澜、漆随梦以及柳藏酒都给喝住。
就听亦孤行沉冷的笑声:“我答应你。”
刷!
苦海剑再次浮现,独自从高处落下,劈向姜拂衣。
赌被魔气腐蚀的心剑对女儿下不去手?
不。
姜拂衣不可能坐以待毙。
她阖上眼睛,决定使用狠招,尝试反向操控母亲的心剑。
枯骨兽那一战中,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可以令剑的。
何况是母亲的心剑。
哪怕入了魔,也是母女连心。
再一个,燕澜被他逼着放了血,这份“血债”,姜拂衣很想替自家大哥讨回来。:,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