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又看过去,果然还是见对方仍在盯着Zero。

……算了算了,既然劝不听,他也懒得多说了。

顶着男伴壳子的诸伏景光警惕地盯着贝尔摩德,但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引起她怀疑,只能暗搓搓地盯着她,唯恐她给自家幼驯染设套。

他知道组织的人已经盯上了Zero,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动。

而被他警惕的女人状似调笑一般靠近降谷零之后,短暂切断了琴酒那边的联系后,只是说了一句:“苏格兰正在调查你呢。”

降谷零眉眼冷淡,对她的动作不为所动,只有贝尔摩德听到他低低应了一声。

她又重新打开连接:“降谷警视,方便去别的地方聊~聊~吗?”

“抱歉,我现在还有别的工作,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拨打我们警视厅的电话。”

“欸?真是冷淡啊,嘛,既然现在还有工作那就没办法了……”

妖娆的女人颇为遗憾,然后礼貌性地转头,这才一副才发现的样子,掩唇道,“啊啦!这位莫非就是伊藤先生?您和您的父亲长得真的很像,真没想到您竟然就在这里,刚刚我还看到您父亲的画作了呢,真是一幅很有意境的画作,总感觉看完以后心脏都紧张得怦怦跳……”

伊藤新之助牵强一笑:“谢谢您的夸奖……”

他说的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不小心对上女人身后那个体型高大的男人的视线后,整个人震了一下,面色有些发白。

“伊藤先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好像有些苍白……”女人有些迟疑,“您要不要去休息区坐一下?”

“不、不用了……我没事……”

伊藤新之助的反应让伊达航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他朝他之前的视线方向看过去,试图找到那道让伊藤觉得有威胁的目光或者对象,但那个方向却只有一名面无表情的保镖,更远一点的还有无意间注意到这边动静而向这边张望的宾客。

他又缓缓看回那名保镖和那位男伴,目光中透着不明显的怀疑和打量。

应该没错,就是面前这几个人了,刚刚当着他们的面威胁了伊藤先生!

但到底是谁,或者说……他们这一行人都是?

伊达航生出一股迫切感,他迫切想知道,伊藤先生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报的警?

降谷零显然也有这种感觉,所以他很直白地道:“抱歉,伊藤先生丢了贵重物品,正急着寻找,我们就不打扰三位了。”

虽然说着不打扰他们,其实翻译过来明显是希望他们不要再打扰他们才对。

披着其他人面具的诸伏景光默默为幼驯染的强硬态度点赞,借着女士男伴的身份,他也没有掩饰地将自己的迫不及待表露了出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贝尔摩德已经完成了任务,自然也见好就收:“那我们有时间再约,降谷警视~”

诸伏景光面具下的额头青筋一跳。

谢谢您了,可别再惦记他的幼驯染了!

将三人打发走后,伊藤新之助的情绪明显好转了一些,而他的反应也让伊达航的心里有了数,他等对方冷静下来后,才继续询问这件事的经过。

伊藤新之助先是叹了口气:“两位警官,请随我来。”

他带着两人来到自己的那幅画作旁边,指着那幅画道:“我父亲说,这一切都在那幅画作中。”

伊达航下意识看了过去,但……

他很快就尴尬地看向了降谷零,他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啊!让他看这个不是浪费吗?!

“更具体的情况我父亲也没有跟我说,只说一切都在里面了,还说这个秘密如果暴露了,说不定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

他苦笑着:“今天我在这里也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所以我才报了警……”

“这幅画作诞生于16年前,据说是因为我父亲当时得知了一个大秘密,心绪起伏间作出了这幅画,之后他怕遇到危险,就一直将这幅画放在了画室中,”他娓娓道来,“直到今年年初,他重病,我为了凑钱,经过他的同意,将他画室中的一部分未公开的作品卖了出去,结果……不慎把那幅画也一起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