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手臂鲜血直流,粘稠的血将粗布麻衣染得一片黯哑,他依然嬉皮笑脸道:“将来小弟结婚,一定要请六哥你坐上宾,六哥真是我们的好媒人。”
此刻,宣瑜杀宣瑛的心都有了,愤恨道:“杀了你,给你用二十头母猪配冥婚。”
说话间,他已经出招。
招招凌厉,每一式无不存着将宣瑛大卸八块的心。
他左手臂与祁丹椹锁在一起,处处受到牵制。
他的左腿残疾,失去手杖,站都站不稳。
他明明处处破绽,却剑锋凌厉,占了上风。
相反宣瑛处于劣势。
因为有了祁丹椹作为掣肘,宣瑛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因怕误伤祁丹椹,而不敢发挥到极致。
他乘着打斗的间隙,砍了数十次那条锁链,也只是砍缺了一个小豁口。
砍不断锁链,他本想斩断宣瑜的手臂。
每一次宣瑜抓着机会,利用祁丹椹,将宣瑛重创。
战场上刀剑无眼,剑错一招,便可能丢了性命。
不一会儿,宣瑛身上尽是伤,左大腿上更是插了两把匕首。
远方战火厮杀正酣畅。
两方之间的船相撞后,只几乎是贴着的。
船舱里、甲板上,桅杆上,到处都是厮杀声、刀剑声、哀嚎声。
远远望去,江里飘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黑夜下的江水被血晕染,浓稠得化不开,江面呼啸的凄风都带着血腥味。
硕大的鱼群围绕着断肢残骸欢快起舞,跳跃的鱼儿身上都是血红色。
船只上横七竖八到处躺着尸体。
宣瑛与宣瑜从甲板上打到船舱里,两人皆精疲力竭,身负重伤。
祁丹椹也被迫加入战场,身中数刀,肋骨断了两根。
砰的一声。
宣瑛被宣瑜一个凌空横踹,反手一拳,将他砸到一堆货物上。
宣瑛猛地一口血还未吐出,宣瑜的剑就刺了过来。
宣瑛立刻闪身躲开。
那一剑刺入装着油的木桶里。
木桶裂了一条缝隙,潺潺往外流着劣质火油。
宣瑛躲开之后,反身给了宣瑜一脚。
将宣瑜踹在一堆干燥粮食上,祁丹椹也被连带着一起,摔在一楼粮食上。
轰隆隆
闷雷在天空气中乍响。
不堪重负的阴沉黑云终于将那团阴霾砸向了人间江河,瓢泼大雨纷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