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长史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魏信。
魏信老谋深算,稍微一推测,就得知祁丹椹的真实身份。
于是,魏信立刻让魏成入宫面圣,将这件事上禀嘉和帝。
果不其然,嘉和帝听完震怒,立刻命御林军指挥使与李从心将祁丹椹捉拿归案,并全权调查此事。
宣海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祁丹椹本就居心不良,他想要覆灭世家,先是安昌侯府,再是韩国公府,接下来是不是得轮到三大士族的魏家与文家?
他知道他在众皇子中没有可仰仗的资本。
他不如二皇兄那般让父皇喜爱,寄予厚望,更没有他那样的智慧与胸襟。
也不如三皇兄那样稳扎稳打,善于用人。
甚至,他不如老四那样骁勇,有寒门的优势。
就连老六老七那样精明的头脑与魄力,他都没有。
他只是文家远房的一个庶女所生,他母妃在宫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位份还没有老四的娘亲高。
就这么一个本该泯然于众人的皇子,却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唯一的倚靠是世家的支持。
他不能失去世家这个重大依仗。
祁丹椹想要扳倒世家,就是与他作对。
更何况,这么多年,他一直给宣瑜当狗,也当得累了。
前一段时日,宣瑜打了魏家三老爷魏知与五老爷魏临,若非有魏国公魏信将此事镇压下去,宣瑜必定同魏家闹翻。
他不想一直成为宣瑜的附属品。
也不想一直被宣瑜欺压着。
宣瑜这个疯子,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根本不曾将他当做亲哥,他一直将他当成奴仆。
他好歹也是皇子,他不甘心一辈子这样下去。
正好祁丹椹是一个契机。
宣瑜在面对祁丹椹时,是没有理智的。
祁丹椹又恰好是苏泰的外孙。
他可以借此让魏信对宣瑜失望,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若没了魏信的支持,没了魏家之权,那么宣瑜就不可能一直骑在他的头顶造次。
宣瑜听完宣海的话,冷不防笑出声。
笑声嘲讽意味十足,好似看着路边一条野狗抬起腿撒尿,却尿了自己另一条腿。
他毫不留情讽刺道:“说什么是为了世家,五哥,你这是为了你自己吧,你怕世家倒了,你就失去了依仗,有世家,你才有一争的可能,没有世家,你连屁都算不上。”
他讽刺叹息道:“哦?还有……”
他无情戳穿宣海的伪装:“还有你当狗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你想当个人,你想借由祁丹椹让我与外祖父生嫌隙。这样我就失去了世家依仗,以后就没有能力欺负你。哈哈哈,五哥,我能欺负你,不在我掌控着世家的权力,而在你太蠢了。”
宣海面色铁青,不甘心道:“老六,我承认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