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他喊他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
接着就是屋里热,给他开窗。
再不然就是饿了,要吃馄饨。
反正祁丹椹离开他视线一会儿,他就开始叫唤。
祁丹椹鞍前马后伺候他。
连带着南星这种怂货都想冒着诛九族的危险砍了他。
这个狗屁王爷折腾他家公子折腾上瘾了,一会儿要伺候他茶水,一会儿要开窗,一会儿要关窗……
最重要的是,他只要他家公子伺候,不要他伺候,还嫌弃他挡了视线。
因为太烦人,祁丹椹将被子搬到西厢房的榻上,想看看宣瑛到底有多少鬼毛病。
那榻靠近窗户,与宣瑛睡的正床几乎面对面。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高门大户的公子睡个觉,不仅有通房丫鬟,更有若干值夜丫头与小厮。
他已经做好陪宣瑛折腾一夜的准备。
他后悔将宣瑛留下了。
谁知他刚躺下,宣瑛就安静下来,不闹也不折腾,道:“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祁丹椹困得不行,差点下意识道你闭上嘴我就开心了。
但身体理智告诉他,宣瑛得顺着毛撸,不然他会烦他一夜。
他道:“开心。”
宣瑛:“我也是。”
他看着月光透过薄纱笼罩着祁丹椹全身。
他的侧脸轮廓在月光中如同一幅画。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他道:“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一想到能余生跟你一起度过,就感觉无时无刻不泡在蜜罐子里。”
那人没有回他。
似乎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他又道:“你愿意以后都这么跟我过吗?”
依旧没有回答。
宣瑛懂了。
沉默代表默认,默认代表同意,同意代表着他爱惨了他。
被迫同意的人早已累得沉沉睡去。
只听到耳边叽里咕噜得不停,他恨不得拿针给他封上。
却不知在这叽里咕噜声中,他就被迫私定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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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二十六年五月十三,大吉,程国公狱中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