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见他家殿下脸色阴沉,便吓得再也不敢问,驾起马车就走。
车轮咕噜噜滚过青石板长街。
宣瑛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祁丹椹没有开门看他呢?
是不是他不爱他了?
等他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他就叫车夫又把车驾回祁府了。
车夫觉得他家王爷最近有点精神失常。
但他不敢说。
这说出口就是砍头的重罪。
宣瑛看着紧闭的大门。
一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把祁丹椹喊出来问问他是不是对他没感觉了,但他又怕吵着他睡觉。
仔细想了想,他翻上祁府的高墙。
他想,他如果睡了,他就走,绝不打扰他休息。
他翻上的那面墙,正好对着祁丹椹的内寝窗户,然后他透过半支起的窗户缝隙,看到里面坐在浴桶中的人。
祁丹椹正在沐浴。
朦胧水雾中,裸露在外的肩背又窄又薄,皮肤是不正常的冷白,白皙的身体上纵横着四五处疤痕,像鞭子伤,又像刀伤,甚至还有一处从锁骨下往下延伸,被浴桶与水流遮挡住……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体,因这几处伤疤显出几分肃杀凌冽之感。
他一时之间忘记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脚下青苔滑腻,他腿麻了,没及时稳住身形,一脚滑进院中。
一股凌冽剑气朝着他面门而来,宣瑛立刻侧身躲避,院落中一棵新栽的柳树被这道剑光劈成两半。
那剑并未收势,而是裹挟着更凛冽之气朝着宣瑛而来。
宣瑛再次撤身闪避,出声道:“是本王。”
那人立刻收剑,恭敬跪下:“王爷,请恕属下无礼。”
这人是他送来保护祁丹椹的三人之一。
他让那人起来。
祁丹椹飞羽等也听到动静,走到院落中。
祁丹椹随便披了件外裳,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水顺着白皙皮肤,如同耍流氓似的滑入衣服里。
内衣被水润湿,紧贴着身体,露出里面紧致的皮肤肌理。
他看着宣瑛诧异:“殿下没有回府吗?”
宣瑛连忙找个借口:“回了,半路上看到一个贼往这边来,就追过来,然后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事,就……”
他故作严肃道:“你们没事的话,本王就走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出花圃。